“所以,小庞子落水的时候,要么是神志不清醒,要么就是身体被制住,无法挣动,而且一定口不能言,因为即便是黑夜里,行凶之人也无法肯定,身边一定没有人!”
凤比翼说完,就看向任宪敏:“任总管,现在小庞子已经死了,怎么利用他的死来保住你的命,可就看您自己的了。”
任宪敏叹了口气:“豫王妃,奴才这条命,已经交代给您了,您说怎么办,奴才就怎么办吧。”
“既然如此,任总管,请您附耳过来。”
……
一个时辰之后,任宪敏自偏殿出来,正好赶上弘始帝批完奏折正找他,见他回来,拧眉道:“做什么去了,叫你也不应一声。”
任宪敏闻言,便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刚才豫王妃来,同奴才聊了几句。”
“豫王妃?她来做什么。”弘始帝心下疑惑,凤比翼进宫不找他这个皇帝也就罢了,怎么找起任宪敏来了?
“王妃听说老奴的干儿子昨夜失足落水而亡,特地来安慰老奴。”
任宪敏说到此处,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真是淹死会水的,打死会拳的,小庞子的水性那么好,又极善泅水,怎么就淹死了呢。”
“嗯?”弘始帝眉头皱得更紧,上下打量了任宪敏一眼,“任宪敏,你跟在朕身边也有几十年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的话,朕还信得过几句。”任宪敏闻言,半是感念弘始帝的恩德,半是念着庞克保的好处,顿时悲从中来,眼眶一酸,立刻跪下嚎啕大哭:“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的儿子,好端端地就没了,求陛
下给老奴伸冤啊!”弘始帝叹了口气,他刚把一个儿子打发去西南,紧接着又眼睁睁看着一个儿子去东海赌命,失去儿子的滋味,他也能略懂一二,虽则庞克保跟任宪敏不是亲父子,然而太
监之间,亲父子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何况任宪敏又是伺候他几十年的老人,如何能不同情呢:“任宪敏,你到底知道什么,就说罢,你不说出来,朕怎么给你伸冤呢。”
任宪敏深吸了两口气,擦擦眼泪:“奴才知道的不多,可是奴才知道,小庞子最近为欣嫔办了一件大差使,差使办得很好,可就因为办得好,反而招了祸患了!”
弘始帝眉头拧得死紧:“任宪敏啊,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朕可不能凭你的三言两语,就对宫里的妃嫔动手!”任宪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奴才也不敢说主子娘娘们的坏话,可是小庞子他死的冤,是真的啊!他这么一个会水的人,怎么就死在水里了呢?陛下,请您恩准,让人给
小庞子验尸吧,奴才不信他淹死之前,是神志清醒的……再者说,宫里头哪儿没有人,他就是自己不中用了,难道不会喊人来吗!”弘始帝又啧了一声,任宪敏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想了想,点头道:“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朕就答应你,来人啊,把庞克保的尸身好好验一验,看看他死前到底遭没
遭过暗算!”任宪敏一个头磕到地上,声音哽咽:“奴才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