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比翼想了想,拧眉道:“那据你所知,这个太监为人如何?”“机灵着呢,若不是如此,能入得了任宪敏的眼?任宪敏可也是伺候父皇几十年的人了,伴君如伴虎,他能在父皇身边待几十年,说是人精也不为过,宫里几千个太监,任
宪敏别人看都不看一眼,独独选中了庞克保,你说庞克保得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卫宵练笑道。
“既然是这样精明的人,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凤比翼沉默片刻,抬眸去看卫宵练。
卫宵练心中一动,立刻起身:“我这就进宫。”
凤比翼也跟着一并站了起来:“我跟你一道进宫,给我预备一份礼,我要去见见任总管。”两人一路进宫,分别行事,卫宵练自去了内侍省,因着宫里头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个太监,意外死了一个,即便是任大总管的心头好,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早就拉出去埋了,不过宫墙根儿底下庞克保的住所,还没来得及拾掇,按规矩,太监的遗物都该由父母亲人来收去,若是没有亲人,留下的银钱就当做办丧事的费用,物件则带进坟里去
。庞克保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任宪敏还在,他也还没有发迹的缘故,虽然是宫里大总管的干儿子,也只比别的太监多几分体面而已,财物是没有多少,也没什么人贪图
,银钱自有内侍省的人取了替他买棺材,太监都是葬在京城外一片固定的坟圈子里的,倒省了买墓地的钱。
至于剩下的杯盘碗盏,一应衣物,就都散在屋子里,也没人有心思收拾,只等抬来了棺材,卷一卷,便都搁到棺材里头去。卫宵练便趁庞克保处无人的功夫,自己闪身进了门,从箱柜翻起,渐次到了衣物,大概其翻了一遍,一无所获,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以他对庞克保的了解,这人做这种看
似简单,实则玩命的勾当时,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手的,怎么翻来翻去,毫无线索呢?他不信邪,又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有什么头绪,倒是惊动了搁笔的太监,见是豫王驾到,忙不迭地跑来迎接:“豫王殿下,您这是找什么?您仔细累着,不如让奴才来代
劳吧。”卫宵练把屋子来回翻了两遍,也确实累得不轻,虽然不到让人代劳的地步,也乐得与人说会儿闲话,歇一歇,便住了手道:“你说,若是庞克保要藏东西,他会藏在什么地
方呢?”
太监笑了笑:“凭他要藏什么,只怕此时也不会在此了。”
卫宵练听着话里有话,不由得拧过头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太监笑道:“是奴才自己的想头,奴才想着,早上欣嫔处的人才来翻过,小庞子纵是藏着什么,也早被欣嫔主翻去了。”
卫宵练闻言,周身如堕冰窟,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他有些泄气,却又不甘心这样放手,便看了那太监一眼,搭讪道:“说起来,你是什么人,之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啊。”
太监见问,便躬身禀道:“回殿下的话,奴才武金明,您叫奴才小武子就使得了。”卫宵练点了点头,又道:“小武子,你跟庞克保,平时关系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