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宵练和凤比翼是离开京城了,但是京城里可不会因为少了两个人就消停下来,尤其是宫中,这就更是如此。
孙皇后被打发去道观之后,后宫凤位空悬,一时间几乎所有高位的妃嫔眼睛都亮起来了,不管多大年纪的,都惦记上了这个位置。
一时间,后宫里着实是难得的热闹。
萧贵妃穿着一身绛红色出风毛绣折枝花浣花锦的宫装,头上戴着凤尾钗,稳稳当当地坐在翊坤宫偏殿的主位上,看着下首的党羽:“皇后到底是自己作孽,把自己给作下去了。”在她下面,一席雪青色夹棉四季花卉长袍的乔妃忙不迭地笑道:“可说着呢,这人呀,就是不能得寸进尺,皇后自己本是正宫,又生了嫡子,占住了太子之位,还不知足,对怀王殿下下手,到底是遭了报应
不是?可知啊,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乔妃自多年前进宫又失宠后,便有些神神叨叨地,说出话来,众人都皱眉,菀常在连忙笑了笑,打了个圆场:“是啊,这人的命数,可是天注定的,皇后想是没有凤命,就算是再怎么耍手段,该让贤啊,她
还得让贤。”
“是啊,也说不定,是皇后自己喧宾夺主,夺得久了,该着那有凤命的人当皇后了,所以老天爷就降了个灾,把她弄到道观里去,腾地方。”顾婕妤怀里抱着才三岁的多福公主,掩起唇来微笑。
在场的除了菀常在、顾婕妤这样进宫没几年的,还颇有些进宫多年的老人在,这些人在宫里摸爬滚打的时间久了,份位上虽然不一定高,见识却是广博的。
偏殿中除了萧贵妃之外资历最老的德妃冷笑一声:“什么腾地方,还真把她当个玩意儿了,当初要不是她那身为太医院院使的爹有能耐,逼得皇上不得不跟她谈条件,你们还真以为她能当皇后?”
“姐姐这话怎么说?”顾婕妤惊奇道。
萧贵妃皱起眉头来,警告般地轻咳一声,德妃却不以为意,笑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事人死的死废的废,出宫的出宫,此处又没有外人,说说怕什么的?”妙昭仪笑了笑:“嗨,也不过是些陈年老话罢了,陛下虽是不让说,其实当时宫里人人都知道,只是不提罢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跟姐妹们说说,也好叫姐妹们知道,咱们这位前皇后,是个什么玩意儿
。”
德妃接过话来:“其实说起这事儿,也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只想想,立皇后的那一年,还出了什么事儿?”
众女纷纷猜测,乔妃听得不耐,扬声道:“还能有什么事儿,便是咱们那位‘死去活来’的豫王殿下,出宫建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