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固然危险,可战场比王庭更加危险!”西凉王冷哼。
“就是因为战场危险,刀剑无眼,才方便陛下动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手脚不是?”
凤比翼眯起眼睛来,朝西凉王挑眉:“战场如此险恶,那么有些人有来无回,也不奇怪不是?”
“你的意思是,要寡人趁机……这恐怕不妥吧。”西凉王心里显然有些活动了,嘴上却仍是拒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凤比翼趁热打铁,“陛下请想,那些忠臣良将一个个向您表忠心的时候,都口口声声说什么陛下有命臣万死不辞,现在陛下真想让他们去死了,他们就一个个的生了异心,这是忠臣
吗?这不过是用花言巧语来蒙骗陛下,从而为自己博取一个忠臣的名声,继而通过这个忠臣的名声来为自己挣得好处罢了!如果是真正忠于陛下的人,陛下让他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如果说陛下真的是无理取闹也就罢了,可能让陛下生出忌讳的人,必定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陛下的统治了,陛下想要杀掉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对吗?如果这人真的是忠臣,自然应当遵照陛下的意思
去死;如果他让陛下忌讳而又不肯遵照陛下的命令去死,这不就是所谓的乱臣贼子?诛杀这样的人,陛下又何必又负罪感呢?”凤比翼一段话说罢,西凉王当真有茅塞顿开之感。是啊,他乃是西凉的王,西凉的一切都应该顺着他的心思来才对,有人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个当王的感觉受到了威胁,他难道不应该杀了那个人吗?若是那
个人明知威胁到他了,在他下令之后却不肯去死,这不是存心要谋逆吗?
西凉王思及此处,又皱起眉头来:“可是,这样的命令,朕在王庭也可执行,为何非要御驾亲征不可?”“陛下又忘了,那些乱臣贼子虽然背地里做着让人不齿的勾当,可是表面上,他们还一个个叫唤着忠君爱国呢,他们那些背地里的所作所为,陛下虽然心里明镜一样,可咱们毕竟没有台面上的证据不是?要
是一个一个去查呢,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凤比翼说到此处,又换了个姿势,招手让西凉王略略近前:“陛下可别忘了,当初越国查西凉刺客一案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一个查下来的,结果如何呢?刚查了一个洪涛,抓了那么几个喽啰,剩下的刺客
就闻风丧胆,纠结起来杀入了长生园,死伤不计其数,比翼自己也在那次刺杀中身受重伤,若不是命大,早命丧黄泉了!”她言之凿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越国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陛下不可不慎哪,您在王庭杀一两个人事小,万一有些心怀不轨之人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逼宫,您赌得起吗?再说了,岂有拿
陛下的命去赌的道理啊?”“可是在边境就不一样了,边关要是打起仗来,刀剑无眼,死了谁都不是不可能的,您随便安排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人干掉了,既然是死在疆场上,您也不会吝啬于几个封赏吧?这样皆大欢喜,又铲
除了异己,又为您博了一个美名,何乐而不为哪?”西凉王皱起眉头来摸着下巴,竟觉得十分有道理,想要在西凉王庭动手杀人,就算他是陛下,也总得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吧?不然那是找着让人骂他暴君昏君呢。这罪名有没有还两说,要是打草惊蛇,逼急
了那帮乱党,可不是好开交的,还不如在战场上动手,死了只当是为国捐躯,人都死了,他还舍不得几句夸耀,几个爵位?这么算来,御驾亲征倒还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他还是有自己的顾虑:“边关刀剑无眼,又不受寡人控制,你撺掇寡人在边境动手,万一旁人也存着一样的心思呢?再说了,万一寡人真在边境有个三长两短,还谈什么千秋大业身后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