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宵练出门后才发现凤比翼正倚在门外等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上前执人手笑道:“晚上吃什么?”
“随便吧。”凤比翼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看卫宵练,“我的话,你信几分?”
“九分。”卫宵练笑了笑,“看得出来,你这一次说的几乎都是真的,而剩下的那一分,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你倒是难能豁达。”
凤比翼心下苦笑,卫宵练能看得开倒是好事,他万一真犯了牛心左性,非要去东海上一探究竟,她拿什么跟天斗?
倾举国之力都扛不住一颗炮弹……“有什么看不开的,我现在想要将越国平稳接到手里都很困难;接手了越国,不是还有西凉未灭吗?连西凉都斗不过,谈何染指不周山,就算是一统西凉,想要去东海寻不周山亦是难上加难,就算寻到了,
难道我带着十万大军漂洋过海去征讨?送死而已。既然弄不到手,又何必挂心?”卫宵练说罢,摇了摇头:“不过,楼危那小子未必这么想,他自小不受老西凉王待见,虽则野心勃勃,却苦无施展之地,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我们,替他摆平了居邕,又坐实了不周山这一传说,虽然不周山上是人非神,但却也激起了他的野心,不周山在我们眼中或许是海市蜃楼,在他心里却成了人定胜天的代表,况且楼危自小便知道自己是不周山的后裔,现在你这个老乡又如此帮他,怕是他真以为不周山
是自己的后盾了。”
“免了吧,就他这个性子,即便是到了不周山,恐怕也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主儿。”
凤比翼摇了摇头,将心底的不安压下去,如今只能盼着楼危消停一点,别真的打不周山的主意便是了,毕竟朋友一场,她还不希望真的跟楼危落到反目成仇、倒戈相向的地步。
二人一并去厨房觅食,搜罗了一只烤鸭和些许酒水,凑合着裹腹,吃饱喝足之后,凤比翼想起一事:“你回去之后真要说打了胜仗?万一漏了馅,不成了谎报军功?”
“我胡说的,你还当真了。”
卫宵练回以一笑:“那不是当着瑙思的面儿么,他在老西凉王面前怎么交待,与我何干,咱们回去之后有话说就是了。”
“没打仗,还有话说?”凤比翼表示不信。“仗虽然年年打,但没有一年是大越挑起来的,每次都是西凉来袭,大越反击,这才打了起来,大越虽然没怎么输,但毕竟劳民伤财,总会有损失,因此不开战,反而是最大的胜利,再说了,虽然咱们没打
仗,但是这气势上没有输啊,西凉自己起了内讧不说,咱们还来西凉王庭逛了一圈,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足够跟父皇交差了。”
卫宵练说罢,酒足饭饱,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走了走了,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