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卫龙渊和沐长恩自出宫以来便是满怀心事,好不容易到了怀王府,卫龙渊向沐长恩让了座,又命下人奉茶:“沐大人对于今日宴上下毒一事可有什么眉目么?”
沐长恩迟疑了片刻:“眉目谈不上,也不过是之前跟豫王殿下和青莲郡主讨论出的一些揣测,怀王殿下若是不弃,臣给您细说。”
“沐大人请讲。”卫龙渊颔首应了。
“郡主的意思是从毒药入手,能够放倒沐家宴会上所有人,需要的毒药剂量非比寻常,等闲人家难以支撑,唯一有可能做到的,只有京中几家大型的药铺,以及……宫中的太医院了。”
卫龙渊听到此处,眉头微凝:“怎么,听郡主的意思,这贼人非但不是西凉刺客,居然还是宫中之人?”
“郡主倒是不曾这么说,只是若从毒药的来源看来,太医院的确不能洗清嫌疑,但这也只是一方面而已,太医院有下毒的条件,也不代表毒一定是太医院下的。”沐长恩笑了笑,又道:“此外,豫王殿下也提出了一些疑点,殿下说,他和太子殿下与怀王您之前都在礼部大堂听文尚书安排科举事宜,三人差不多同一时间离开礼部,而豫王殿下除了礼部之后就直奔了沐
家,在沐家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撞见了毒发,随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京兆尹也率人赶到了,京兆府距离沐家可比礼部大堂要远,按照路程算起来,京兆尹竟在沐家出事之前便已带人向沐家赶来……”
卫龙渊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一个疑点,可以从京兆尹处入手……可还有别的么?”“还有就是臣的想法了,这桂花酒乃是臣统一从皇商杜家处采购,在皇商之中,杜家虽然不算是有最大的本钱,可是做生意一向稳妥,臣也是因此才选择了从杜家采购桂花酒,可是这酒中却出了这么大的问
题……”
沐长恩皱了皱眉:“臣入宫前派人去问过杜家,但杜家大呼冤枉,臣也觉得杜家没必要这么做,再有就算杜家想要下毒,也没有在一百多坛酒里都下毒的道理啊,这消息传出去,杜家的生意还做不做?”“所以,臣以为这可能是有人陷害杜家;但青莲郡主却另有想法,郡主觉得,想要在酒中下毒,必然要揭开封泥,一百多坛酒的封泥都要揭开再封好,不可能是贼人暗中潜入做的,所以君主的想法是,杜家
有贼人的内应,或者干脆,杜家自己就是帮凶,之所以喊冤,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用臣‘杜家不会在自家酒水中下毒自毁名声’的想法,来为自己脱罪。”
说罢,沐长恩朝怀王一礼:“这就是目前所有的线索了,哪一条能查,哪一条暂且不动,还请殿下定夺。”
卫龙渊皱眉深思:“是本王的错觉么,为何本王觉得……这杜家听起来颇为耳熟?”
“殿下或许忘了,这皇商杜家,就是杨尚书休了的杜秋娘的娘家。”沐长恩笑了笑。
卫龙渊心中一动:“哦,原来是她,那就怪不得了。”
“殿下之意是……”沐长恩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