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即使是淡妆阁最贵的胭脂,也才五十两一盒啊!
慕容泉心里的想法却与众人不同,待俗讲散后,她单独留下来与妙法经师谈了谈。
“妙法大师,您觉得这个凤比翼是个什么来头?我从前不觉得她算得了什么,但这些日子看来,却又不尽如是?孙凝霜号称京中第一贵女,如今居然被她耍成这样……”
妙法经师正在烹茶,闻言便抬起头来,笑呵呵地:“玄能改命,贵不救蠢。”
慕容泉:“……”
“……您的意思是,凤比翼用了什么玄门的手段,改了自己的命,而孙凝霜太蠢了,即便是身份尊贵,也救不了她?”
即便是聪慧如慕容泉,也废了好大的心思才跟上妙法经师的思路:“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是趁她羽翼未丰时翦除,还是趁现在与她交好?”
妙法经师将壶中煮沸的泉水倒入茶壶,微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如此,顺其自然。”慕容泉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扶额,她实在是有些头痛,妙法经师这个人,聪明归聪明,但是有些喜欢自作聪明,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打什么佛偈,又喜欢故弄玄虚,死都不肯说个明白,害她每
次都要去自己猜测妙法经师的想法。“您是说,早知道凤比翼会有今天,当初又何必对她不闻不问?既然已经对她不闻不问了,最好还是顺其自然,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可是凤比翼这些日子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一个月不到的时
间里,能从无人在意的侯府嫡女翻身成为三品县主,即便是我,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可是凤比翼却实打实的做到了……此人若不能收服,怕是后患无穷。”
慕容泉说到此处,抬起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妙法经师。
妙法经师微笑不语,只是将手中还很热的水壶放回小火炉上,不一会儿,壶中的泉水就沸腾了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妙法经师将水壶的盖子取下来,指着里面的水,看向慕容泉。慕容泉欣然一笑:“原来如此,大师莫非是想说,凤比翼就像这烧开的滚水一般,就算再怎么炙手可热,也终究是有限度的?水温再高,烧滚了便是极限,再想进一步却是不能,而凤比翼再有本事,这辈子
也只能止步于豫王妃这个位置上了!”
就算凤比翼医术精湛又如何?到了九月份,她就必须要嫁到豫王府上去,而豫王已经死了!她这辈子注定只是个寡居的王妃而已!
区区一个寡居的王妃,值得自己废这么大的心思吗?她慕容泉的精力,没有这么不值钱!
想到这里,慕容泉豁然开朗,她笑着起身朝妙法经师施礼,又大大地捐了一笔香油钱,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慈恩寺。
等慕容泉离开之后,妙法经师长舒了一口气,将火上的水壶取下来,又呷了一口泡好的香茶:“阿弥陀佛,这泉可终于‘滚’了!”他乐呵呵地捻着念珠,眸中划过一缕精光:“阿弥陀佛……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放着天命贵女不帮,倒帮你这心机深沉的丫头片子?贫僧这脖子上顶的毕竟是头不是球!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