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越心说什么都要帮着林夕洗碗,林夕也随她。
这孩子估计在家里做惯了的,收拾得很干净,要去跟林夕说自己要回家的时候,越心看到屋子里灯火透亮,林林弟弟在画画,林姨也在画画。
林夕听见动静,看到越心的视线,就招招手;“我在写做胭脂的方子,其实植物不止是提供给我们吃食、药物,还提供了很多生活上的便利,比如说染色、清洁等……”
像是皂角就是带了清洁功能的植物。
做胭脂,也能利用植物的特性来做;“胭脂又能分出口脂来,做口脂啊,要更加的小心,毕竟人不会去舔自己的脸,却有可能因为吃东西沾到口脂吃下去,所以从古时候开始,人们就会探索无毒或者毒性特别小的能出颜色的植物,来制作这些东西……”
林夕今晚不是在画画,是在写做胭脂和眉笔的配方。
越心没想到林夕对她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私,感激之余又不由自主的被林夕的话带到了一个神奇的境地,不小心就在林夕的家里待到了九点多。
小团子本来在画画,后来玩玩具看小人书上的图,再后来就已经玩具都不想玩了,也赖在妈妈的怀里听妈妈说话,这会已经开始做磕头虫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困极了。
林夕小心的站起来,示意自己要抱着小团子睡觉去了,让越心自己看看。
小团子被放在床上后都没醒,林夕给他脱了鞋子袜子,盖上了他的小杯子,才轻手轻脚的关了卧室的门出来。
出来的时候前厅多了一个人,是越心的妈妈,满仓嫂子。
“嫂子来了?”林夕低语。
估计是越心说了弟弟在睡觉,满仓嫂子也没找林夕聊天,只是不好意思的低声说;“越心这孩子,耽误你不少时间了吧,对不住啊,我这就带她回去。”
林夕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就对满仓嫂子点点头;“行,孩子也该睡觉了,越心,好好睡觉,有听不懂的,明天诊所见,慢慢说。”
“好!”越心眼前一亮,乖乖的跟着妈妈回去了。
回家已经很晚,所以越心没洗澡,家里要节省,所以也不能一直点着灯供她继续将之前的一些想法给记下来。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越心还是跟满仓嫂子说了很多:“……林姨会的东西真的好多好多,我都不知道原来路边不起眼的小草,有可能就是衣服染色或者化妆的东西的原料,妈妈,要是林姨是老师就好了,我愿意每天都写很多作业。”
满仓嫂子为最后一句话失笑,却也惦记越心的心意。
就她无意间的观察和好几次撞见的场面来看,林夕对越心确实很好,也很耐心的教越心东西。
要是几十年前,林夕这样的,妥妥的就是一个师父教徒弟的做法了。
如今虽说不流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老想法了,但是对她这样守旧的人来说,根子里还是觉得越心不能白白受了人家的教导。
一个念头渐渐的浮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