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手被一把抓住了。
“谢谢,谢谢您。”
林夕挽住老人家,叹了口气;“您也别不要,这都是大家对两位烈士的心意,您都收着吧。”
没了一个孩子,要还是独生子,那就更倒霉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可能再生了。
田间地头找一口吃的农民们,哪怕四十多岁,看上去也跟城里五十多岁的人差不多样貌,更何况眼前这两队夫妻没了孩子,又满心悲痛,更是催人老。
身上要是有点钱傍身,日后遇上什么事儿了,也能有个底气,有个傍身钱。
“是啊收着吧。”
大家都劝着,那两对夫妻直接泪崩,好久都没缓过来。
大哭一场,收敛了孩子的尸骨,几人就尽早上船离开了。
如今火葬不流行,如今的丧葬模式基本上是打了棺材下葬,要火化流行起来,还得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墓地比房子还贵的时期,才会出现强制火葬,以及对土葬的严厉打击。
跟着一起目送英灵被接回家后,林夕的情绪稍微有点低落。
三月里船只又要去青阳镇,这次林夕要在外面多待一天,她算着时间的,这两天要在青阳镇接一批物资。
是她之前打出去的那些电话,如今春节过了,一个个的都先给医研所寄过去,再整合了给林夕送过来。
其中有医疗器械有药品,还有林夕请闽市药厂给她准备的针头。
因为青阳镇医院治给她配五根针头这个事,林夕还给张博文他们去了电话,请他们考虑一下暂时缓一下对大型医疗器械的研究,从基础医疗器械入手,比如说针头、医用胶布、输液软管、温度计、压舌板等东西。
张博文的回应是好的,并且决定三月份左右就开始往这一方面去思考去筹备生产。
林夕这次上岸就没有大采买了,因为要多待一天,所以只在自由市场买了点菜,让船上的船员带回去给张爱华。
她来之前将沈遇林也暂时交给她两天,沈遇林吃东西一向精,她就想着买点肉和菜给张爱华饭桌上添道菜。
目送船只离开后,林夕等了大约四个多小时。
按照车程,不太可能耽搁这么久啊。
林夕给以医研所去了电话,得知车子晚出发了一天的她,有点无语。
那她这么早来干什么,明日来也是可以的。
不过人都到这里了,也不好让船只特意多跑一趟,只能在青阳镇转悠着逛逛,谁知道在供销社边上遇到了一个不算完全陌生的陌生人——剩子。
剩子终于等到给他们大队捐款三十的大嫂子了,激动的要拉林夕去大队上看看。
林夕想着货车来的时间估摸着是明天,便觉得不如去看看那小学,也好看看自己的一时恻隐,是不是给对了地方。
好在这次的做好事,依旧是给到了人家的所需之处,她被剩子引着参观了一下大队的小学,小学里还有孩子给她唱了儿歌。
一切都挺美好的,除了那老教师中途发病了,一下子喘不过气来,林夕用一旁的纸袋子包起来,引导这老教师呼气吸气,稳定情绪和呼吸,几分钟后老教师才恢复了正常,面带愧疚的说:
“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还劳烦您了。”
从没见过纸袋子救人的剩子都愣了,孩子们也好奇的将今天的见闻告诉了家里的人,短短一个午饭的时间,大队上不少人都知道了给小学捐了三十块的“大款”还是个大夫。
急匆匆朝着公社卫生所走的一老一少,脚步一转,朝着小学去了、
此时,林夕刚和老教师吃了一顿饭。
也许老教师觉得这顿饭很正常也拿得出手,但林夕却感觉自己在吃忆苦饭。
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吃的太奢侈了?
还没等反思出个结果,门口就有人喊着大夫救命。
大夫?
这小学除了孩子就一个老教师,两个上过小学的年轻人,难不成叫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