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干事,好巧。”那人转过脸来,林夕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位是谁。
白姓干部。
之前她坐车去沪市,在路上遇到的带着孩子的干部。
下车后没多久,自己正在找拉车的老汉呢,就见到这白干部带着的那个孩子犯病了,还是癫痫,林夕出手帮了一把,毕竟那个孩子还挺好玩的,一路上也算是给她解闷了。
林夕想了想那个孩子的名字,一时间没想起来。
白干部笑笑;“大包还挺想你的,后来在家里念叨了很久。”
对,是叫大包来着。
林夕看着白干部身边的小男孩打了个招呼。
许是时间都过去两年多了,大包不记得林夕了,对于那件事的印象也十分的模糊。
“没想到这么巧合,如今这样也是缘分。”
张菊见两人很是熟悉的样子,一头雾水,林夕就简单的讲了一下,白干部是她之前去沪市学习的时候,一个包厢里的乘客,后来下车,大包这孩子不舒服,是她搭把手了。
不舒服这三个字用的贴心,白干部的脸色很好,看了看林夕的孩子,林夕介绍了一下:“这我儿子,沈遇林。”
“这名字,有点意思,是有来历的吧。”作为一个女人,还是结过婚的女人,白干部自然看出了林夕提起这孩子的名字时,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的幸福感。
林夕问白干部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白干部将视线从沈遇林的身上移开:“谢谢,我和大包已经吃了,我们是上一站上车的,要不是刚才看到你去打饭,我觉得身影有些熟悉,也不会贸然过来打扰了。”
张菊乐呵的说不打扰不打扰。
这是多巧合的事情啊,闺女之前去学习遇到的干部女士,两年多后再次重逢,还是一个目的地,张菊虽年纪刚过四十点,但是还是比较在意这些个吉凶啊缘分啊之类的。
觉得林夕和这白干部也是一种缘分。
林夕拆开饭盒,跟张菊一起吃午餐。
既然对方不一起吃饭,那她们要吃的,总不能因为聊天不吃饭了,饿着肚子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
白干部带着孩子出去转悠了一圈。
张菊本来以为她们两个是回了自己的座位,没想到饭刚吃完,她拿着饭盒去清洗完回来,又见到这对母子了,还跟他们坐在了一起。“换了一下座位,难得遇上认识的热闹,唠唠嗑也能解解乏。”
林夕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过了一会,林夕给孩子喂奶,擦干净孩子的嘴角,才将孩子抱给张菊,和白干部聊起天来。
据白干部所说,她之前在沪市待了两年,如今新领导上任,觉得她更适合春城这边的工作,就将她调动过来了。
林夕听出了这件事后面的含义。
白干部要么是太能干了,新领导忌惮,要将她弄得远远的以免影响了自己的威严,要么,就是白干部做事做人的态度有问题,新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人搅乱团队。
林夕觉得看着白干部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对于白干部还问了她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是做医生,林夕笑笑:“原本是的,只是快生孩子的那段时间,心里有点别的想头了,坐月子开始交接了医院的工作,开始做我自己的事情。”
不管白干部的工作调动,还是林夕的想头是什么,都是个人的私事,两人聊天提及了一下很正常,但是谁都不会主动去追问其中的细节,具体对对方有什么看法,也只是心里知道就好。
没过多久,几人都有点困了,林夕睡了一个多小时,醒了之后将孩子抱过来,让张菊也休息一会。
两人带着孩子上车,就必须有一个是保持清醒的,如果撑不住,一定会告诉对方,要不然有什么后果,很难说。
好在一天后火车靠站,两人其实一路上也没怎么受罪,下了车赶紧换汽车,又遇到架着驴车的老乡,两人和一袋子行礼,都来到了夕阳红医疗器械研究所。
和一个月之前不同的是,原来的厂区影子已经半点都看不到,宽敞明亮,到处都透露着整洁、干净、新。
挂着夕阳红招牌的铁架拱门简直是熠熠生辉。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林夕自己心里爱屋及乌的看法。
整个厂区走了一圈,林夕很满意的验收了,并且和张博文等人商量起了招工的事情,决定将一半招工的名额,都回馈给本地人。
张博文大概知道点林夕的意思;“这是要和本地的机构和群众打成一片,搞好关系?”
“对,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是很了解,加上我们还是外来企业,很难说一定不会遇到使绊子的人,但是有本地人在这里,多少对我们都是一种无形的维护,也是一种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