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能清楚的感觉到南宫陵握住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掌心的汗水浸润到手上,湿湿滑滑的。
她不禁抬头望向南宫陵的脸,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床上躺着的小人身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轻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他:别担心,会好起来的!她会陪着他!
而这一幕落在皇后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这俩个人凭什么要在自己的寝宮,自己的儿子病重的时候如此这般秀甜蜜秀恩爱。
她紧紧握住拳头,目光阴狠毒辣的盯着轻云的手,恨不得拿起一把刀将她的那只讨厌的手给斩断。
但这一切与自己的儿子的命相比却又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因此她按耐下心中的愤怒和憎恨,渐渐收起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
太医们忙活了大半日,人人也跟着紧张了大半日,最终有惊无险总算是退了烧。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皇后更是如释重负的重重往椅子上一歪,仿佛全身的气力皆被掏空,瘫软在椅子上。
轻云总算看见南宫陵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心里也跟着松快了许多,既然南宫稷已经没有大碍,那自己便该告辞了。
她松开南宫陵的手,正欲福身行礼,可刚迈开一步便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南宫陵大惊失色,立刻伸手接住了她,慌道:“瑶儿,你怎么了?太医!”
刚刚才平静的凤鸾宮再次陷入了紧张之中,太医们头上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拭干,便又匆匆过来给轻云把脉。
看着昏躺在榻上的轻云,南宫陵的心紧紧揪起,拧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正在把脉的太医,那太医只觉背后一道寒光盯得自己心惊胆寒,汗毛倒竖。
片刻后,太医紧张的神色猛然转变成巨大的惊喜,他连忙跪地贺道:“恭喜陛下!”
闻言,南宫陵正欲发怒好好斥责一番,却听那太医接着说道:“恭喜陛下,瑾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
南宫陵喜不自胜,一向冰冷严肃的面孔猛然绽放出笑容,道:“真的?”
“千真万确!”太医的语气极其的肯定。
南宫陵却又再次紧张了起来,不解道:“那她为何无故昏倒?可是身体有漾?”
太医摇了摇头,道:“陛下,瑾妃娘娘适才因为站的太久,血液不畅,猛然走动导致气血暂时没法流通才会昏厥,休息休息并无大碍!”
“好!好!好!”南宫陵简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样的欣喜是他从不曾有过的,即便之前也有许多女子为他怀过孩子,但却远远不及这次让他感到高兴。
瘫软在椅子的皇后,听闻太医的话,猛然坐了起来,如临大敌般狠狠盯着轻云,眼中闪过浓浓的嫉妒和恨意。
“来人,传朕的御辇来!朕要亲自送瑾妃回宫!”说罢,他将轻云从榻上打横抱起,不再像平日那样霸道,反而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她。
看着高兴的几乎有些忘形的南宫陵,皇后心中一阵苦涩,她哀戚的盯着他抱着轻云的背影,眼底闪过浓浓的哀伤,低叹道:“陛下,若是也能为本宫这样,本宫就算是为他去死,也是心甘情愿啊!”
“娘娘,您就别伤心了!您还有大皇子呢!”李嬷嬷见她如此伤心失落,不禁轻声安慰起来。
谁知皇后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怒气大起,她狠狠的握起拳头,咬着牙目光狠毒的盯着门外,恨道:“陛下,这样在乎那个贱人,等她生下皇子,本宫还有什么指望!瑾妃,你这个贱人,本宫绝不会让你夺走属于本宫的一切!”
御辇晃晃悠悠的行走在宮道上,路上遇到的宫人皆低头跪伏在地上,只是目光却时不时好奇的瞟向御辇上坐的人。
这样奇怪的景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陛下的御辇非但自己不坐让给瑾妃来坐,自己还走在前头为瑾妃引路。
可想而知,陛下是有多么宠爱这位瑾妃娘娘。
轻云被这样有节奏的晃动渐渐晃的苏醒过来,她微微睁开眼便瞧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南宫陵正走在御辇旁为自己开路,而自己却舒舒服服的坐在御辇上。
她惊的脸色大变,惊恐道:“陛下,怎可如此!臣妾怎么能……”
“别说话!你刚才昏了过去,所以朕才让你坐的御辇!”南宫陵淡笑着打断她的话。
阳光洒在他微笑的脸上泛着金色的光芒,竟是那般的好看迷人,轻云的目光定格了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傻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