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只要这瑾妃从此在宫里消失,那往后在这宫里还有谁有本事与娘娘争宠啊!”兴昭仪一边扶着花丛中开的最灿烂的一朵牡丹花,一面讨好谄媚的笑道。
她的话甚合皇后的心意,便笑着说道:“以后各位姐妹一起伺候陛下,说什么宠爱不宠爱的,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不搞小动作,陛下的宠爱也少不了你们的!”
“多谢皇后娘娘!”众嫔妃闻得皇后此言,自知皇后是有意要抬举她们,连忙喜从天来,一叠声向皇后谢恩。
皇后轻轻扫了她们一眼,顺手摘下一朵带刺的玫瑰,冷笑道:“那些不听话的刺头,看着碍眼就像这玫瑰一样摘了就是!呵呵呵……”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娴妃温婉娴静的轻笑道,“再艳丽的带刺玫瑰在皇后娘娘的手腕下还不是得夭折!”
“呵呵呵……就是就是!”御花园中顿时一片软腻娇媚的轻笑声。
她们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便看见皇帝的御辇正向她们走来,她们连忙喜不自胜,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番妆容,便笑颜如花的向那御辇走去。
可当她们看见那御辇上的人时,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个个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像见了鬼一样的死死盯着那御辇上坐的人。
只见轻云一身绯色绣金丝彩蝶宫装,随云髻上一只赤金蝶翼双飞流苏步摇正随着那御辇的晃动下轻轻飞舞,日光下那股灿烂的金光刺的一众嫔妃眼睛生疼。
“她怎么回来了?”兴昭仪狠狠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眼底盛满嫉妒的厉光。
本欲上前搭讪的一众嫔妃见那御辇上坐着的非但不是皇帝,反而是他们最嫉恨的人,只得冷哼一声退进了花园中。
皇后静静的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御辇从面前走过,辇上的人勾起嘴角似乎是挑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玉手一挥便让抬辇的宫人停住了脚步,但她却根本没打算下轿子给皇后行礼,而是轻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实在抱歉,臣妾身子不适,陛下特让臣妾坐他的御辇回去,请恕臣妾不能给娘娘行礼了!还望娘娘见谅!”
皇后妩媚的凤眸微微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目光如电般射向轻云,那里面的杀气让站在身畔的嫔妃们都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纷纷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挪。
轻云却丝毫不在意她眼中的杀意,傲慢的让宫人们抬着御辇扬长而去。
因为她是故意激怒皇后的,只有激怒了她,她才会再次做一些让皇帝厌恶的蠢事。
“皇后娘娘,你看她!竟然这么嚣张,简直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实在胆大妄为!”兴昭仪指着轻云远去的身影,愤恨的骂道。
“这个瑾妃!本宫迟早要收拾她!”皇后一张凤眸里隐着滔天的怒意,毒辣辣的盯着轻云的身影,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这句话。
“对!绝不能轻饶了她!”其余嫔妃皆是一脸赞同的表情,唯有角落里的娴妃一直面色平静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嘴角轻轻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皇后回到凤鸾宮后,越想越气,方才当着那些嫔妃的面她不好直接表露自己的怒气,免得在她们眼里落了下分。现下已然回宫,自当是将心中所有的怒气一股脑的撒了出去。
“瑾妃,你这个贱人,被人掳走了,居然也能够回来,怎么不死在外头!这个贱人!贱人……”
皇后疯一般的在宫内大骂起来,刚巧有个不知分寸的宫女端了茶水进来,被皇后一袖子掀翻在地。
“你个贱婢,你是存心来找本宫晦气的是吗?连你一个贱婢都敢来欺负本宫!”皇后一脚将那宫女踹到在地,又用鞋跟死死拧踩着那宫女的手,一双白嫩嫩的玉手顿时一片惨色。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啊!”宫女痛的眼泪直流,却也不敢将手从她脚下抽回来,只得苦着脸凄惨的哀求着。
“娘娘!您又何必跟个小丫头置气呢,小心气坏了身子!”李嬷嬷见皇后闹出这么大动静,连忙上前劝阻。
皇后恨恨的收回踩在宫女手上的脚,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就知道成天装成一副娇柔可怜的狐媚样子,连这些个宫女也都跟着有样学样起来!看着真是讨厌!来人,将这个丫头带出去杖责三十!”
殿外立刻进来俩个小太监将这位小宫女拖了出去,不久殿外便响起一阵阵凄惨的喊叫声。
“娘娘!当务之急并不是跟这帮下人置气,而是得想法子治治嘉禾宮那位!”李嬷嬷牵着皇后的手将她拉近了内殿。
“陛下那么护着她,本宫能有什么法子!”皇后脸上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李嬷嬷却阴恻恻的笑道:“娘娘!您忘了嘉禾宮那位是如何失踪的了吗?一个女人被掳走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你是说瑾妃她失了贞洁!”皇后狭长的凤眸里闪动着一簇亮光,得意的笑道,“若真是如此,为了皇家的颜面,瑾妃是断断不能再活了!哈哈哈……”
李嬷嬷摇了摇头,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不管她有没有失贞,被人掳出皇宫是事实,那便是皇室的耻辱,为保皇家颜面和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太后也断不会再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