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嘟嘟嫩生生的娃娃,这一道血乍然流出来,着实可怖,年糕犹满眼迷茫,软乎乎的跟他道:“耶耶,糕糕难受。”
明延帝的心都打哆嗦。
外头马蹄声响,晏时玥带着人快马奔了回来,小跑着到了这边。
一见他在,急道:“阿耶,怎么回事?什么叫饺子年糕病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就来抱年糕:“宝贝,过来阿娘看看。”
年糕就想扭头,明延帝伸手按住她小脑袋,不敢叫晏时玥看到她这个样子。
他当耶耶的都受不了,她当娘的,看到还不疯了。
顾九行也是心肝乱颤,急急把孩子接在手里,抱到一边,小心的拭去那道血。
晏时玥身上脏的很,并没察觉到不对,道:“阿耶,到底怎么了?”
明延帝看她小脸儿还没巴掌大,满脸疲惫,一身狼狈,头发上还挂着金屑,一时间不由鼻酸。
他走过来,轻轻拍着她背:“玥儿先不要着急……阿耶跟你说。”
他说了一半,又语塞。
叫他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孩子的爹,给他打理火.器营的事,风栉雨沐,此时犹重伤未愈;孩子的娘,本该养尊处优的皇公主,却也忙忙碌碌、仆仆风尘,为他打理商部。
这就算是臣子之家,也是大大的功臣,家中的孩子也该好生照应才是。
他当然不认为太后是有意的。太后完全没有理由做这种事。但一个疏忽是必然的。
明延帝半晌才苦笑道:“太后喜欢饺子年糕两个孩子,时时招进宫与她做伴,但太后身体不好,平日里吃的,大多都是补物,两个孩子跟着吃了几回,身体有些受不了。”
晏时玥的脸色有点变了。
她急过去抱住饺子,仔细打量,饺子很懂事的跟她道:“阿娘,饺子没事。”
看着孩子红的不大正常的额,晏时玥忽然想起了方才跪在门外的太医,一时慌的手足无措。
好半天,她才勉强的定了定神,颤声道:“师父?”
苏济无声长叹,半晌才道:“慢慢调理吧。自今日起,但凡这两个孩子入口的东西,哪怕一口水,都必须叫我看过。”
他没正面回答,说明情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晏时玥的唇瓣颤了颤,脑海中一片空白,抱紧孩子,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过爹娘的都知道,这世上最难受的事情,就是孩子生病,孩子小小的,哪里难受也说不清楚,看着他们难受,心里真跟烧着把火一样,恨不得替他们受着才好。
宫里。
太后已经准备歇息了。
寿嬷嬷急匆匆进来:“太后娘娘!”
“吵什么!”太后正泡着脚,被她吓了一跳,不由斥道:“你也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寿嬷嬷急跪下请罪:“老奴该死。”
“行了,”太后道:“什么事,说!”
寿嬷嬷道:“听说小公爷兄妹,回府的时候流了鼻血,苏老神医看过,报了脉案过来,皇上一看脉案,立刻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叫过去了,听说还叫了不当值的院正,如今都在国公府里。”
太后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