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下了早朝,霍祈旌就去拦下了孙玄成,然后直截了当的道:“福晏最近有孕,精神不济,内宅无人打理。未了也已经大了,我们想这两日就去请期,早日迎娶贵府五娘,还请次辅大人首肯。”
孙玄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回去一说,尹氏十分诧异:“这意思,难道是说五娘入门就可管家?管着国公府??”
孙玄成道:“想来正是此意。”
尹氏愕然道:“殿下这是何意?”
“什么何意?”
“哪有一入门就能管家的?是徒弟又不是亲儿子。”尹氏看着他的神色,小心的道,“殿下看重五娘自然是好事,可是……恩宠太过,我心头有些不安。”
“有甚么好不安的?!”孙玄成不由斥道:“相爷心怀天下,怎会在意这些些内宅小事!这满朝文武,我心中最敬重者,唯相爷尔!”
尹氏微愕,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孙玄成如此认可一个人。
孙玄成犹不解气,继续斥道:“莫要学那些长舌妇人搬弄是非!你只见相爷行事不留情面,你可曾见她主动招惹过任何人?!你告诉五娘,入门之后,只需心存善念,莫做坏事,自有一世的荣宠!”
他拂袖去了。
到第二天,国公府果然前来请期,女家同样示之以诚意,将婚期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听闻此事的长安城诸女眷们,心情简直无法言喻!
当初晏时玥乍然传出有孕的喜讯,已经足够叫人崩溃了,尤其那姐妹团,不止一人发出了崩溃的咆哮:“不是子嗣艰难吗?!”
成亲月余,有孕月余,也就是说,一成亲就怀上了,这他娘的叫子嗣艰难?他们都快不认识子嗣艰难这四个字儿了好么!!
结果现在……
前几天纳征之时,男方的聘礼完全是按儿子办的,已经足够叫她们羡慕嫉妒恨了,这会儿,孙五娘还未入门,就已经拿到了管家之权?
这叫那些因为管家,跟婆婆妯娌斗了一辈子的人,情何以堪啊!!
而且那可是国公府啊!皇公主殿下的府邸!谁不知道她富可敌国??孙五娘怎么就这么好福气啊!
一时间众人羡慕的双眼直冒绿光。
霍祈旌徒弟中唯二没主的任东、霍南,再次受到了一轮关注……就算没有管家之权,在这样的家中,该有多省心啊!
然而晏时玥根本没心情见官媒,来多少也没用。
隔天,太子派了长随朱赭把拟好的细则给她看。
晏时玥扫了几眼,只问:“要是有不识字的人怎么办?”
朱赭急陪笑道:“殿下的意思是?”
“没事儿,我不管了,”晏时玥道:“你让阿兄看着拟吧……还有事么?”
朱赭急道:“殿下问,题目何时能出出来?”
“哦……”晏时玥道:“晚上吧,我尽量。”
朱赭回去就跟太子说了。
太子沉吟良久,一击案:“对,不识字而会做买卖的人,必有不少!可以加进去!古有‘千金买骨’,这样才能彰显朝廷发展贸易的决心!也可以与科举完全区分开。”
于是太子与诸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加入这一项。若有不识字而自认有本事的人,可以找人代念,代写,但全程有人监督,避免两人串通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