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他这个表情,那还有啥不明白的?真的是欺人太甚,连自己人都看不下去。
霍祈旌道:“褚参军。”
褚参军立刻上前执礼,霍祈旌道:“昨日之事,查清回报,张恒、吴七、张郎将素日言行,俱一同查实回报。”
褚参军道:“是。”
这个褚参军,就是褚宁远的爹褚四方。
霍祈旌说完就走,一刻也未停留,晏时玥转回头来,张郎将怒冲上一步,指着她鼻子,阴恻恻的道:“你好的很……”
晏时玥大声道:“霍将军!请回来!”
张郎将吓的怒色当时就收了,退后一步,晏时玥扭头就走了。
她巡了一遍宫,回来喝了一口茶,褚宁远慢慢的走过来:“吴七,你这离间之计当真高明。”
“兄弟啊,”晏时玥转回身,用力拍了拍他肩:“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她就用的右手,动作自然极了,褚宁远斜眼扫了扫她的手,抿唇道:“什么意思?”
晏时玥冷笑道:“你把这叫离间之计,是不是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说收拾烂摊子是种病……你病的很严重,药石罔效了?啧啧。”
她一本正经的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张叫驴和叫驴他爹,对你来说确实不可或缺,没了他们你岂不是空虚寂寞冷?不过,兄弟啊,虽然该驴为了你的威望打下了汗马功劳,可到了适当的时候呢,就应该放弃了,否则难免尾大不掉,贻祸自身!”
褚宁远微微眯眼。
这话还真不客气。
可是却没说错。
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他们是军.二.代,羽林军是他们的地盘儿,可是……真的论起达官显贵,羽林军又算什么呢?区区一个郎将,一个参军,又算个屁?
而张恒,他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例如霍祈旌这样的国公爷,例如来羽林军历练的官、权.二.代,世家子弟。这些人,他们真的惹的起?
所以,这中间的度,就极难把握。
例如他打青未了,说白了,把准了霍祈旌的性情,仗着他不计较罢了!
而张恒的智商,是根本考虑不到这一点的,他只会惹事,谁也敢惹,褚宁远这么个擦屁.股的,不能说疲于奔命吧,也差不多了。
褚宁远淡声道:“你这般称呼同袍,是否不妥?”
晏时玥哧笑:“他叫我小驼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褚宁远皱了下眉,又道:“别以小人之心度人,阿恒,他是我的兄弟。”
“兄弟。”晏时玥点了点头:“是啊,你也说了是你兄弟,你又不是他亲爹,看他惹事生非还觉得他是个孩子,看他横冲直撞还觉得他顽皮可爱……玉不啄,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一昧的放纵,早晚惹下大祸!”
她略凑近些,慢悠悠的道:“我们将军把仇恨拉自己身上了,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可要记住我们将军的情份哟!”
她嘻嘻一笑,随手将茶杯远远抛回桌上,一边就要走。
褚宁远转回身,忽然叫道:“殿下。”
她转回身:“嗯?殿下如何?”
褚宁远心中微怔。他叫的出其不意,可是她的反应全无破绽。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褚宁远不答,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