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延帝道:“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没事的,”她摆了摆手:“回去也不舒服,听你们说话还分分心。”
她就坐下了。自有人把方才的事情跟她说了。
晏时玥就道:“我不太懂这些,姑妄言之吧。我觉得拥兵自重,真的不用太担心,连漠北我们都敢卖给他神威大炮,边关是大晏子民,又何必这般防备?当然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她坐直了些:“例如强干弱枝,禁军永远掌握最精良武器,最强大兵力。例如广开屯田、广植桑榆,让军队在驻扎的地方成家立业,安定军心。例如专兵专用,例如平原做战的,就研究专门针对平原的做战方式,进行针对性的专门训练,山区、海面等等,都是这样。例如专门有人做这方面的洗脑……咳,思想工作,不要那种文绉绉的讲课,要简明扼要,提纲挈领,热血沸腾,树立英雄形象,催生出百倍的忠君报国之心……”
她顿了一下:“当然了,‘悬重赏以募勇士’,完善又严谨的选拨和奖罚制度,闲时的奖惩晋升等等,这些是基本操作了,我就不多说了。”
她停下来,看了看明延帝,又看了看百官。
信息量好大。
她说话,向来与百官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从不引经据典,却是满满的干货,感觉她说的每一条,都值得拿出来细细商议一番。
有人道:“相爷言之有理,只是这样一来,军费支出,会剧增数倍。”
“这倒是。”晏时玥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大家便开始商议。
明延帝看她一手支着腮,小脸儿黄黄的,显然是在强撑。就道:“福晏去后头歇着。”
晏时玥也实在是难受,就乖乖的应了一声,微欣上前扶了她,去了后头。
下头煮了姜枣茶送上,她喝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时辰,觉得好些了,这才带着人出来。却恰好碰到了李进忠几人。
晏时晏只点了点头。
李进忠因为金鹤峤在她手上栽了大跟斗,倒是对她生出几分自己人的感觉,更加的殷勤。
也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后头那人,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看向了霍南。
霍南一身护龙卫校尉常服,英姿飒爽,一手牵着马,面色冷峻,目不斜视。
连李进忠都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两位,就是国公爷的徒弟?”
“对,”晏时玥也注意到了那人的眼神儿,便道:“这是任东,霍南。以后我可能会差他们办事,都站出来叫李大人认认脸。”
两人都松开马缰,上前一步,施了一礼。
然后两边才各自分开了。
晏时玥看了霍南一眼,也没多问,就径直回家了。
到晚上,却听说晏容华又来了。她当然是没见。
可是晏容华是个聪明人,她明知道她不待见她,没事应该不会来触她霉头啊!
她就叫影卫:“去查查咋回事儿,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呢?她来了好几回了吧?”
影卫应了,到晚上,就来禀报:“她是来求子的。她的夫婿潘斓是天阉,她当初与侯府说,主子你是个讲理的人,一着是一着,她算计你,所以你挑明了,闹完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们仍旧是亲戚,所以到时候她可以向你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