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婢女赶紧恭惟:“小娘子好看啊!奴婢也时常看晃了神呢!”
晏亭月翘了翘嘴角:“就你嘴甜!”
婢女觑着她的脸色:“这步摇当真好看,叫那些小娘子们看到,定要羡慕的。”
晏亭月也有些得意,摸了摸那富丽堂皇的步摇,道:“可惜了,我要去秦州,只能等回来再叫这些人开开眼了。”
婢女愕然:“小娘子真要去秦州?
“当然,”她提了提裙子往前走:“祖母答应了,慧姨也答应了,我就要去秦州,我倒要看看秦州有什么东西,勾得孟寐乐不思蜀……哼!”
她气哼哼的走了。
廊下站着的宫女不由得微微侧目。
虽然皇贵妃宠她,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拐弯子的亲戚,这么老实不客气的叫“慧姨”,叫太子“阿兄”,礼数还这么粗疏……也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轻狂。
有个年轻的宫女忍不住低声道:“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回回来,眼睛直往这些珠玉首饰上瞅!”
“哪里是眼皮子浅,倒是个土匪性子才是,每一回撒娇卖乖的,非得扒拉个几件去,也不管合不合用!”
大宫女琳琅从里头出来:“都闭上嘴!规矩白学了么!”
“琳琅姑姑,”宫女绿玉小声道:“我就是替娘娘不平,这些年娘娘得的好东西,叫她哄了多少去了!”
琳琅低声训斥:“要你多嘴!”
她顿了一顿,又忍不住一叹:“娘娘,也只是为了心里头一个念想罢了。”
此时,安王府中。
晏成渊与义子晏良筹正一坐一站。
晏成渊是安王第二子,今上的堂兄,如今又领禁军统领之位,掌管北衙六军,简在帝心。
他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只平静的叮嘱道:“如今的秦州,不比往日,自种痘之事后,一直都在圣上眼中,处事务必谨慎低调。另外,恩福县君的疗风酒,治好了你祖父,咱们承了她的情份,你既去了,便须上门道谢……”
晏良筹一一应了,一边又道:“亭月说要跟我去……祖母已经答应了。”
晏成渊浓眉一凝,并不多说,只摆手表示随意。
如今圣驾即将巡视西北,但一天未发明旨,他就不便说出来,就道:“下去吧。”
晏良筹施礼退下。
这两人离开长安不及三日,朝廷便发下了明旨,圣驾不日将巡视西北,旨令太子监国。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监国。当然,明延帝也很少离开都城就是了。
明延帝在位近二十年,在霍家镇守西北关时,明延帝曾两次巡西北,但自从霍家倒了,就再也没去过。
很多人都认为,这一次巡视,大半是冲着秦州来的。
毕竟这几个月,秦州又是种痘,又是水泥的,还有只有高屋人士才知道的“疗风酒”,折腾出来的事儿,可真不少,皇上是一定会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