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工坊几经失败之后,终于研究出来了一个织袜子机,只是织的是没有脚后跟的直筒袜。
唐时玥觉得这也不错,大小脚都能穿,就叫人拉回来,准备放在工坊里试用一阵子,看看效果再大量生产。
乔桑榆上手试用了一下,只需要来回推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织出来一只袜子,一边拿出来手工锁边,一边喜道:“不错!我觉得挺好!”
唐时玥看她两根针倒蹬着锁边,就想起来问她:“找人打的那铜钩针,打出来了没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忽然目光一凝。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平时待客小憩的地方,就在车间旁边,唐时玥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出去,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忽然神色一冷,遥遥道:“站住!”
乔桑榆微怔。
唐时玥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玥坊看门的,是村里的一个粗壮婆子,姓陈,为人爽直,十分尽心,一边迎出来,一边就看到了追过来的唐时玥,不由得一愣:“唐坊主?”
自从唐时玥不再管酒坊,大家就改口称她坊主了,毕竟她下悬赏令时自称过玥坊坊主。
唐时玥就点了点头。
那小娘子一见她,却是浑身一哆嗦,直接就跪到了地上。
乔桑榆也跟了出来,皱了皱眉:“朱小红?你这是要去哪儿?”
朱小红头都不敢抬,呐呐道:“我跟唐班主告了假了。”
乔桑榆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日也是这个时辰告的假,这是要去哪儿?”
朱小红颤声道:“我爹病着,我这几日中午告假,回去帮他熬药……”
两人对答,唐时玥只是打量她身上,忽然打断她:“拿出来吧。”朱小红一呆,唐时玥平静的道:“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找人动手?”
乔桑榆也一下子明白过来:“朱小红!你偷毛线?”
朱小红抖的站不起来,打着颤儿还想否认,陈婆子已经忍不住了,怒道:“你敢偷唐坊主的东西!不要脸!丧天良!”
她直接上手,扯开了她的外袍,腰腹上绑着三四斤毛线,朱小红当时就瘫到了地上。
乔桑榆气的直发抖,唐时玥看朱小红吓的脸色都变了,懒的多说:“行了,拿回毛线,收了她的织师牌子,结算了工钱,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她就走了。
乔桑榆愤愤的叫了人来,把毛线解下来,又收回了她的织师牌子,把她赶了出去。
乔桑榆的思维方式被唐时玥影响很大,顿时就想到,既然有人能偷这么多,说明仓库管理上有漏洞,又赶去找了管仓库的钱氏,两人商量了一番,把库管制度修改了一下,然后拿过去叫唐时玥看。
唐时玥满意的夸了她几句,一边问她:“她为什么偷毛线?查了没?”
“问过了!”乔桑榆气忿忿的道:“说是有人出了钱,叫她私底下教人做活,她又舍不得离开玥坊,不想当桥师,就生出来这个歪念头,这已经是第三回了!之前已经偷了七斤线了,都叫那人拿走了!”
看她坐在她脚边,气的不行,唐时玥就拍拍她头:“好啦好啦,阿榆不气了,老生气就不漂亮了。”一边顺手摸了摸她的脸。
乔桑榆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她这个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跟个小流.氓一样爱逗人。
她白了她一眼就走了,结果迎头碰到夏余晖,夏余晖便叫她:“阿榆?”
乔桑榆停都没停就走了,夏余晖还转回头,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