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衣服此时微微半敞,很明显是在刚刚争执的时候散落的,还有那头发也微微有些凌乱,这一幕在众人看来,又该怎么去解读这个房间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皇上当然懂,傻子才不懂呢。
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但表面上还得强作严肃:“鸢儿,你们还未成婚,怎可如此胡来?”
“父皇,难道你忘了,早在宫宴那日,儿臣就已经说过,她是儿臣的太子妃,父皇那时候就该下旨直接将她赐婚给儿臣了。至于现在……儿臣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情难自禁啊。”
白若惜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却又不敢做的太明显,这该死的家伙,还真会见机行事,他在皇上面前说了这样的话,那她还有可能抽身么?
白若苓有些不甘心,这一次,她和三皇子可是布局了很久,下了很大的赌注的,而且他们也觉得此事万无一失,一定会让白若惜再无翻身的余地,就算是太子爷别想保住她,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呢。
“皇上,刚刚我们在门外的时候,明明听到……”她明显是在刻意提醒。
夜皇也顿时回过神来,他只是太惊讶于进来之后看到的结果,反而忘了进来之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了。
“你们是不是该跟朕解释下,刚刚你们在里面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剁手脚,又是挖眼珠,这是在做什么?白若惜,你竟然敢伤害太子,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不,我没有,皇上明鉴。”这话说着她心虚,眼底的余光偷偷地往床上瞄,发现那匕首已经不见了,这个时候也只能依靠夜鸢那个猪队友了。
当然,他肯定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父皇,你可别吓坏了儿臣未来的太子妃,儿臣倒想问问父皇,儿臣跟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在房中亲热,父皇竟然带了这么一堆人来听墙脚,儿臣倒想跟父皇要一个交代呢。”
白若惜闭上眼睛,她是该认命了。
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全都跪了一地,当今夜国,有谁敢这样跟皇上说话,就算是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也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太子这种语气未免也太……皇上一定会非常震怒吧?
等来等去,却没有等到他的震怒,反倒是皇上脸上留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情来,那个样子,反倒是他自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父皇这不是担心你么,你在白府住了数日,朕也不知道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今天闲来无事便亲自过来看看,看到你没事,朕就放心了。”
“父皇,你来看儿臣,儿臣自然是受宠若惊,只是来便来了,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反而换换了便装偷偷摸摸的来,还带给儿臣这么大一份‘惊喜’,还好儿臣现在身体好了一些了,不然还真是不经吓啊!”
“你们全都退下!”夜皇对着那些人怒斥,他在儿子面前丢人可以,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了他的笑话。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白若苓和赵氏自然是知道大势已去,曾经他们以为说动皇上就能对付白若惜,可现如今只消太子殿下两三句话,皇上就立即不追究了,反而还要对太子殿下言听计从,顺着哄着,她们在留下来岂不是自讨苦吃,还巴不得立即离开呢。
起身刚准备走,这个时候白若惜却冷冷开口:“等等,他们不能走。”
白若惜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公然违背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让她们退下的,她这算是违抗圣命么?
第一反应当然就是看皇上,皇上应该很生气吧。
夜鸢自床榻下来,披着一身红衣,长发柔顺的披散着,唇瓣不点而红,样子像极了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但是他又是一个男人,让人惊叹造物主是如何能造出他这样的模子。
他走到白若惜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本殿下的太子妃说不能走,那便不能走。”
所以,太子殿下的命令比皇上的君令都要大于天。
本来夜皇还因为白若惜的举动而感到不悦,此时却也没再说什么了。
“刚刚是若惜失礼了,只是有些事情,若惜觉得趁热打铁处理一下比较好,皇上请上座,来人,沏茶。”
她犀利的目光扫过白若苓、赵氏那一群人,她们果真露出惊慌的神色来。
要是她猜不到今天皇上突然出现这件事情跟他们有关,那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想是最近几日她与夜鸢的冷战给了她们可乘之机,便故意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想借着皇上来对付她,她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若不是夜鸢不算太坑,勉强算站在她这边,那么她搞不好还真要栽了。
夜皇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身为皇帝,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后宫之中女人的争斗也不是没有听闻,可若是谁敢把他当枪使,那么他也绝对不可能会放过的。反正只要鸢儿平安无事就好,哪怕白若惜捅破了天,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这是他儿子在心尖上宠爱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