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草接过,问道:“谁?”
梁嘉学顿了顿,说道:“我,梁嘉学。”
白仙草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正在听导购推荐衣服的宁穗,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事?”
连她的语气里都充满了戒备。
梁嘉学道:“你和宁穗在一起吗?”
白仙草撒谎道:“没有。”
梁嘉学道:“你确定?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白仙草皱眉,宁穗在跟导购说话,声音那么小,他居然都能听到。
白仙草沉默的间隙,梁嘉学说道:“你能把电话给她吗?我有事要跟她说。”
白仙草犹豫了下,宁穗已经走了过来,问道:“谁啊?脸色那么难看?”
白仙草立刻挂断了电话,说道:“没谁,打错电话的。”
宁穗没当一回事儿,只举着两套衣服问道:“你说哪套比较好?”
白仙草道:“你都试试好了,合适就都拿着,你家庄恒生又不差钱。”
宁穗道:“……那也不能那么大手大脚。”
……
梁嘉学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记录,他已经没有什么气愤了,只剩下无奈和自嘲。
连局外人的白仙草都不愿意帮他一把,他连和宁穗说话的机会都被堵死了。
当天晚上,梁嘉学就开始发烧。
正是八月中旬,没开空调却发烧了,梁嘉学心知肚明,这是肝癌恶化的表现之一。
脑袋昏昏沉沉之际,梁嘉学回想起了上次发烧的时候,宁穗还在他身边。
同样的境遇,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梁嘉学心里酸楚,明吗也有力气起来去吃药,但他就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硬扛。
人在脑袋不清醒时,最容易产生幸福的幻觉,幻想宁穗还像之前一样在他身边,一边厌恶他,一边却因为心软照顾着他。
梁嘉学瘦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想母亲,想妹妹,想宁穗,也想有有。
他最重要的人,终究都离开了他。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尾滚落下来,最后滑进发鬓。
……
……
宁穗的咖啡甜品店盘了下来,庄恒生已经安排好了装修队,宁穗则是在家里看店里要设计成的风格。
有有走了过来,问道:“妈妈,周末可以不补办生日吗?”
宁穗笑道:“怎么了?多收几份礼物不好吗?你小白阿姨和周叔叔也会来的。”
有有沉着脸,说道:“生日会只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不想过了,以后都不想过了。”
宁穗拉过他,抱着他柔声道:“有有,你不用太在意我住院的事情,那与你的生日会没有关系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想。”
有有低垂着眸,长而弯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盯着宁穗的肚子,说道:“妈妈,给我生个妹妹吧,我想给妹妹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