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学俯身吻着的肌肤,似喃喃道:“宁穗,说你爱我,我要听你说爱我。”
宁穗嗓子都哭哑了,她好讨厌梁嘉学,她好恨他,可是在这寂静的舒宅,在这漆黑的夜晚,无人救赎她。
宁穗说道:“梁嘉学,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
爱是付出,不是索取。
梁嘉学一直在宁穗身上讨要满足,一直在索取。
梁嘉学对宁穗的占有持续了一个夜晚,宁穗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岸的鱼一样的干渴,干渴到不知道如何呼吸,她昏昏沉沉,隐约又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是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太过讨厌,她充耳不闻,只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
宁穗出血了,梁嘉学连夜将她送去了医院急救室。
梁嘉学头发略微凌乱,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抢救室外,凌晨的医院静谧又冰冷,像是灯火通明的坟地。
梁嘉学心底一片荒芜,他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只要一闭眼,就回想到宁穗出血昏迷,脸色苍白像是在流失生命一样。
他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梁嘉学懊恼的弯腰蒙着脸,他自认为在人前都是儒雅风度克制的,但偏偏宁穗总能轻易激起他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充满了怒火,残忍又偏执。
此时手术室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说道:“你是宁小姐的男朋友对吗?”
梁嘉学闻声连忙起身,说道:“她是我未婚妻。”
医生点点头,说道:“那你应该是知道她做过节育手术的对吧?这次是你们房事太猛烈,节育环脱落了出血,所以我们刚才手术将节育环取了出来,病人还会持续出血几天,是正常的,但我个人来说,不建议女性做节育手术,女性节育手术各种感染风险会比较大,也比较伤身,如果你们是为了不要孩子,保险措施做好,或者你身为男性去做节育,是更为安全的……”
梁嘉学只觉得仿佛是幻听一般,好半天才低哑着嗓子问道:“医生能看出来那个节育环是什么时候做的吗?”
医生道:“痕迹比较新,顶多一年左右吧。”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事宜,便离开了,护士此时也将躺在病床上的宁穗推了出来,梁嘉学看着她那张无血色的脸,心绪复杂。
梁嘉学给宁穗开了一间私人vip病房,他站在病床边,宁穗还在输液,人也没有醒,梁嘉学却恨不得拔了她的输液管,想摇醒她,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她是在和他重逢以后,去做的手术,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他亲近她,不用避孕套,她也毫不在意,也没见着她去买避孕药,原来是做了节育手术,有恃无恐。
她就这样不想和他在一起,就算被他强迫待在身边,也做好了一辈子不再生育的准备。
宁穗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很饿很渴,第二个反应就是头晕。
梁嘉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道:“有什么不舒服吗?”
宁穗看到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态冷淡。
宁穗又闭上了眼,很是嫌弃他,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梁嘉学道:“看来没有不舒服,那下午我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宁穗还是无动于衷,鼻息间是消毒水味。
她现在没有反抗能力,全在他的控制之内,他让她住院就住院,让她出院就出院,随便了。
梁嘉学盯着她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你就不好奇你进医院,做了个什么手术吗?”
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又浮起来了,但宁穗不想去问。
梁嘉学冷冷道:“我让医生帮你把节育环拿掉了,医生说,节育环拿掉,两周后就可以同房了,到时候我再努努力,争取让你三年抱两,你说好不好?”
“你不如杀了我!”
宁穗奋力支撑起身体仰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是愤恨而出的泪水,她重复的冲着梁嘉学吼道:“你杀了我好了!”
梁嘉学不为所动,在他知道节育环的事情以后,他对宁穗所有的放任和心软都消失了,心硬如石。
他说道:“杀了你?我又没疯,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忍心让你死?”
两行清泪顺着宁穗的眼眶流下来,她又倒回在病床上,闭着眼,她在忍耐,她还要忍到看着庄恒生成功的那一天,她还要护好有有。
……
但在宁穗出院后,梁嘉学没有给她机会见到有有。
梁嘉学将宁穗关在了舒宅,连保姆都没有给她安排,只是每日会有人来送各种蔬果肉蛋,还有超市里有的东西,舒宅都有,在物质方面,什么也没有缺她的。
只是除了梁嘉学,宁穗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将她的手机也没收了,她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看电视,或者看小说,纸质的书,抑或是kindle,什么都有。
这样的环境下,宁穗只怕自己离疯魔,就差一步之遥了。
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宁穗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只觉得上火,她也不知道庄恒生的天凌娱乐影视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梁嘉学打算要做什么。
月底的时候,梁嘉学带来了已经订制好的婚纱,他连门都不让她出,试婚纱也就在家里试。
宁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不为所动,她没什么能和他抗争的,但至少能让他不好受。
“宁穗,试一下婚纱,不合适的话,还有时间改。”
她依旧不理不睬,甚至抱起了小碟子,嗑着瓜子。
梁嘉学上前将她手里的碟子抢过来甩掉,瓜子撒了一地,宁穗翻了个白眼,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故意朝着梁嘉学吐。
梁嘉学居高临下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硬道:“你不试,我帮你试。”
他将宁穗摁在沙发上,将她的衣服剥落掉,初春天气还有些凉,宁穗皮肤战栗起鸡皮疙瘩。
梁嘉学将那件做工精良设计绝美的婚纱套在她身上,又拉着她站起来,打量着她。
宁穗突然哼笑了一下。
梁嘉学问道:“笑什么?”
看她讽刺的笑,梁嘉学并不觉得她这是喜欢这套婚纱的意思。
宁穗酒窝荡漾,她说道:“我笑你不如把我做成标本,你想怎样都可以。”
梁嘉学黑眸闪烁,他双手按着宁穗裸露的肩膀,盯着她细条精致的锁骨,沉声道:“不要这么说。”
他又问道:“合身吗?”
宁穗敷衍道:“凑合吧。”
其实这件婚纱有些松,是因为她最近瘦了些,但她也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婚姻,穿着不合适的婚纱,对于她来说都不值得一提。
梁嘉学打量着她此刻娇艳的模样,很是期待婚礼那天。
宁穗直接将婚纱脱了,扔到了一边,换上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梁嘉学很是耐心的将婚纱收起来,说道:“月底就是婚礼了,场地我定在尔加庄园,所有我认识的朋友家属都会来,我给你的婚礼,一定是江城前所未有的盛大。”
宁穗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眼底毫无波澜。
梁嘉学却突然提到了有有:“你也好久没见到有有了吧?有有最近也总问你去哪儿了,我跟他说,你在准备婚礼,等我们结婚那天,有有就是我们的花童,你说多好?”
宁穗这才斜目瞪着他,嘲讽道:“梁总可真是大度,不是自己的种,还能让他在自己婚礼上当花童。”
梁嘉学道:“毕竟他现在每天叫爸爸的人,是我,不是吗?”
他就要对有有很好,甚至加倍的好,好到即便有一天庄恒生出现在有有面前要认走他,有有也不会愿意跟他走。
宁穗也琢磨出来梁嘉学的心思,想到了有有对自己的信任依赖,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改变小孩子的认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