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方面,庄恒生面色更加冷凝,金丝框镜片反射着吊灯的光,舒婧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的喉结上下起伏着,薄唇轻启,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痛苦。”
女人都多疑,有时会自欺欺人,但舒婧这么想,其实是往更痛苦的深渊里跳。
舒婧冷笑,走上前,伸出手就扯庄恒生的皮带扣,庄恒生立刻桎梏住她的手,垂眸冷冷的看他,他身上是清凉的薄荷香,让冲动的舒婧有片刻的后悔。
庄恒生眼神复杂,另一只手顺着她的短发,抚摸至她那一张美丽高贵的脸庞,幽幽的说道:“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试试。”
那一晚是疯狂又难以置信的,舒婧的手腕上是被领带勒出的痕迹,腿上背上都是皮带打出来的痕迹,庄恒生控制了力道,没有那么疼,却足以让舒婧喊着拒绝。
庄恒生解开舒婧手腕上的领带,他额前的发有些凌乱,但一身衣服还是一丝不苟到没有褶皱的,他搂着舒婧,给她披上衣服,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感觉到了吗?我的确没有骗你。”
舒婧垂眸,伸手试探了下,的确是的,庄恒生没有骗她,他的确是不行,但他也隐瞒的很深,没有告诉她,他有另一方面的嗜好。
舒婧的眼泪掉下来,看着庄恒生熟悉却又陌生的俊秀脸庞,他的眉眼都覆着一层疏离感,舒婧说道:“你外面……没有养人吧?”
庄恒生道:“没有。”
所以庄恒生是真的清心寡欲吗?舒婧也不能确定,她想到了当初结婚时,江城整个圈子都晓得了,她这么爱面子,不能够允许离婚的事情发生,且……舒婧的确是喜欢庄恒生,就算貌合神离,也不想真的离婚。
舒婧摊出底牌,说道:“你既然这样的心思,那你娶谁都一样,所以娶我,还会让你衣食无忧,事业上也不用操心,那好,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们就这样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你要配合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演戏。”
庄恒生“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经过好几个月的心理调整,舒婧就想开了,庄恒生态度冷淡,她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干脆就开始花钱找乐子了,庄恒生知道后,也不为戴绿帽子而感到生气,只是也不怎么回家过夜了,只一个月里会回来陪舒婧吃顿饭,算是互通下生活信息。
舒婧到底还是对庄恒生上心,所以找了公司里的熟人问了下,才知道公司里新来了一个前台,长得很好看,叫宁穗,总在公司里打听庄恒生。
“长得是好看,狐狸精的样儿,公司里的男的,已婚的未婚的,看到她都走路都慢了,男人都一个贱样!她看庄恒生长得不错,还有点钱,就想把傍……啧啧啧,也是个长得好看的蠢货,我要是她,真想过好日子,我就找未婚的,搞个正房当喽。”
“没出息,也不怕当三儿被人打,抬不起头。”
麻将桌上麻将声伴随着熟人对宁穗的熟络,舒婧听在心里,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在宁穗出现后,以至于加入了她和庄恒生两人婚姻之中,就是另一番往事了。
那些事,舒婧其实也不怎么想回忆。
……
……
梁嘉学第一次花这么多钱坐出租车,开了一百多公里,直接让司机开到燕池老婆的娘家,县城底下的一个村里。
等他到了那个附近,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出租车司机要不是看在梁嘉学付钱将来回车费都付了,也不太愿意跑的这么远这么偏,马上就倒车离开了。
车子一开远,乡下的夜里只能听到田野树林里的虫鸣声,还有风刮过树叶的簌簌声,远处还能听到几声狗叫。
对于梁嘉学这样在比这个乡村还要偏僻的地方长大的人,在黑暗中行走并不害怕,找燕池的住所也不难。
梁嘉学手机开着灯,很快就找到了燕池的住处,是个两层楼的房子,有些破,看样子建了不少年头了。
梁嘉学用灯照了照四周,就看到门口竖着一排农具,有一根木棍,想也没想就拎到手里,但掂了掂分量,觉得不太行,又拿起旁边的一根铁棍。
梁嘉学撸起袖子,从小楼房的后面就翻窗进去了,动作利落麻溜,屋子里还是很黑,梁嘉学也没再开手机灯,等待着眼睛再次适应黑暗,就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里的一个房间传来说话的声音,虚掩的门透着一丝光亮,燕池大嗓门的高谈论阔,附和着他说话的貌似不是他老婆,声音装的很嗲,说道:“……行了,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被我哥明早发现我不在家就完了。”
听到这句话,梁嘉学迅速躲了起来,等到那个女人穿好鞋,推开门下了楼,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梁嘉学正好听到燕池穿裤子的时候,钥匙串的声音,嘴里说着:“怎么一到晚上就这么饿呢……下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厨房在一楼,燕池刚下楼没几个台阶,梁嘉学就快速的从后面用铁棍勒住他的脖子,燕池大喊了一声:“谁?!有人吗?救命——咳咳——”
梁嘉学道:“你最近的邻居家在十米开外听不到的,况且是老年人早就睡着了,你再喊,等到把人喊来,你就已经被勒死了。”
能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力气很大,控制力也很强,燕池只觉得脖子很疼,且隐隐有窒息感,立马屈服道:“好好好,我不喊,你松开我。”
梁嘉学道:“张嘴。”
燕池只得乖乖张嘴,梁嘉学迅速塞了个药丸在他嘴里,又僵持了十几分钟,药效上来了,燕池就没劲了。
这是梁嘉学从网上看到的,有一些酒吧里,有些男的就用这种东西祸害女孩子,梁嘉学来之前想到这个,就买了点。
夜黑风高,梁嘉学将燕池背到了附近一处池塘旁边,农村这种池塘不少,夏季干旱的时候就可以抽水起点作用,梁嘉学将燕池的眼睛蒙上,就等着燕池醒。
梁嘉学掂了掂手里的铁棍,其实在这种乡下,想弄死一个人,销毁痕迹,以他的智商,也不是很难,但梁嘉学今天没想那么做,从坐上出租就没那么想。
下不下的去手,和愿不愿意下狠手,是两回事,梁嘉学冷峻着一张脸,此刻只觉得大脑冷静又兴奋,他看着燕池一点点有清醒的迹象,随后冷声说道:“有人想让我把你给做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燕池一听,却是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他看不清楚面前的人什么样,但听这语气,就觉得是个经验老道的行内人,燕池这些年得罪不少人,目前本来就是欠债躲债,还真猜不到这个人是谁的人。
燕池开口哀求道:“大哥!大哥!大家都不容易,你放我一马好不好?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你回去也好交代!就当我死了!就当我死了!我绝对不回江城,钱……钱我也会还的,我有个哥们有钱!我——”
梁嘉学举起铁棍,照着燕池的肚子就打了两棍,燕池疼得缩成一团哆嗦着,也不敢大叫。
梁嘉学眼神冰冷,想到了宁穗那天,应该也是这样吃痛的蜷缩在地上。
其实梁嘉学来解决燕池,更多的是为了继续能从舒婧那里拿到钱,但眼下,梁嘉学心里还是着实有点火气。
宁穗那个笨笨的小狐狸,身上捏一下都能起红印,怎么可以被打的那么无助。
该有多疼。
可梁嘉学转念一想,也正好,宁穗因为挨了燕池的打,肚子里的胎掉了,否则碰上庄恒生提前回来,那胎反倒没法去医院做流产手术了。
梁嘉学并不知道,庄恒生是为了宁穗才提前回来的。
很久以后梁嘉学才会知道,他不屑一顾的,别人早已视为珍宝。
那就不好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