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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江随舟面上露出了几分诧异。

他看着霍无咎将灯挪近了些,神情虽冷淡疏离,却莫名透着两分别扭。

分明眼都没抬,更没看他,像是在笨拙地对他表示安慰一般。

江随舟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只觉胸口有些发热,像是将淤积在内的沉闷情绪,一点点地被烧掉了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霍无咎,一时间说不出话。

便见霍无咎垂下眼去,在灯下翻开了手里的书。

他冷淡的神情骤然僵在了脸上。

接着,他眉毛缓缓拧起,抬眼看向江随舟。

你前几日念的,是这本书?他问道。

江随舟一愣:是啊?

霍无咎的目光僵硬地落在书册上。

与江随舟这几日所读出的流畅平实的白话文不同,这书上的内容晦涩难懂,处处都是生僻字,摆在霍无咎的面前,天书一般,只看了两眼,就让他觉得脑仁发疼。

江随舟凑上前来看了一眼,立时恍然大悟。

这书上写的的确是极晦涩的文言文,毕竟写书的是前朝的一个大儒,遣词造句都极讲究。古人的口语与书面语毕竟绝不相同,这些句子无法读出口,自然要翻译之后才能讲得出来。

因着江随舟本就是干这行的,所以翻译起来得心应手,一点都不费劲。

是同一本,不过是书上所写不好读,我便稍加调整了一番。他说。

霍无咎却没说话。

江随舟有些不解地看向霍无咎。

他虽说是个打仗的,但怎么说也是个古人,应该不会是看不懂吧?

但是他怎么这幅表情啊?

不等江随舟搞清楚,霍无咎忽然将手中的书册合了起来,随手放到一边,淡声道:换一本,这个我前两天就觉得无聊得很,没什么意思。

江随舟更疑惑了。

不是吧,前两天给你读的时候,瞧你听得挺来劲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谁知道大名鼎鼎的霍将军,其实是个文盲呢~

第49章

幸而江随舟原本也没多喜欢那本书,霍无咎不想读,他便也没有深究。

第二天,李长宁就感觉霍无咎的精神比前两日好了一些。

面色仍旧是白的,却没有前两日那般明显的恹色,见着他进房中来,还淡淡冲他点了点头。

李长宁只当是因为医病的过程中,患者状态难免会有所起伏,是正常的现象。

他笑道:将军今日看起来不错,可是前两天的治疗起了些效果?

霍无咎没感觉到什么效果,不过还是捧场地淡淡点了点头。

李长宁喜上眉梢。

一直到这日治疗完毕,李长宁收拾起药箱,准备告辞的时候,霍无咎抬了抬手,将魏楷召了过来。

将军?魏楷连忙迎上前。

便听霍无咎道:有件事要你去做。

魏楷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将军请说!

他知道自己与将军如今身在敌营,即便想要有所打算,也要静等机会。在此时,除了想尽办法为将军治好双腿之外,他没什么能做的。

但是,总没机会为将军肝脑涂地,还是令人十分手痒。

听到霍无咎这么说,魏楷的双眼都泛起光来。

便听霍无咎道:城内的弟兄们,如今都闲着吧?

魏楷连连点头。

未得将军命令,大家不敢轻举妄动。属下已经安排他们隐于临安市内,将军若有吩咐,属下第一时间便可联系到他们,

霍无咎嗯了一声。

那这几天,想办法给庞绍找点麻烦。

魏楷一愣。

这将军不下命令则已,一下命令,就这么带劲儿?

他愣愣看着霍无咎,一时间连回应都忘了。

便见霍无咎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

没让你们去刺杀他。霍无咎脸上流露出两分嫌弃。

魏楷眨了眨眼,结结巴巴道:那将军说的找麻烦,是什么样的麻烦?

霍无咎转开目光,淡淡命令道。

他手中当有不少给江舜恒做的差事吧?让他办砸一两件,要是重要的,能闹到江舜恒面前的。

魏楷直勾勾地点了点头。

霍无咎淡声道:去吧。

魏楷便跟着李长宁一并退了出去。

霍无咎神色平静地往外看了一眼。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尚少,但却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庞绍既要给江随舟找麻烦,那他也可以想些办法,给庞绍找麻烦。

战场虽大,但有些不起眼的小风,却能决定整场战局。

只要控制得住这些风往哪里吹。

霍无咎淡淡收回目光,从床榻边拿起了一本书,皱起眉,费劲又认真地研读了起来。

正是昨日,被他以无聊之名丢在一旁的那本极晦涩的书。

临安雨多,没晴几天,便又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

临安城下雨不稀奇,但这回这场雨,却下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因为,这雨将皇宫北面的宗祠冲垮了。

那宗祠可是前两月才开始盖的,尚没有完工。这雨来得凶猛,将这近两个月所搭建的宫殿毁得七七八八,几乎成了一堆废墟。

这可是大忌讳,是天大的不吉利啊!

宗庙里头供奉的都是大景的历代皇帝,那可是朝廷的根基,是比皇宫还要紧的地方。因着大景南迁,皇上心怀壮志,还专门将宗祠盖得坐南朝北,就是为了让太祖太宗亲眼看着自己收复失地,剑指邺城。

结果,邺城还没收复呢,这宗庙却塌了。

一时间,民间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到了压都压不住的状况。人人都说,大景恐怕气数要尽了,连街头巷尾的孩子,都编起了景灭梁兴的童谣。

后主大发雷霆,朝堂上乱成一团。

而靖王府,则是一片与府外截然不同的安宁。

这日施过针后,霍无咎的腿已经可以轻微地动一动了。

动的幅度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因着伤口未愈,所以更不能轻易挪动。但于他而言,却是证明李长宁的药起了作用,一时间,房中几人皆屏息凝神,喜上眉梢。

唯独床榻上的霍无咎神情淡然。

他一边试着动腿,一边淡声问道:宗祠那事儿,你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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