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唐百衣后腰被重踹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扑进池水,顺带还让手中提拉的孙绮安连着遭了秧。
冰冷的池水四面八方灌入,自己全身透心凉,钻出水面的瞬间,刘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好不狼狈。
“特么真狠!”唐百衣重重唾了一口,喷出一大口淤泥水。这和皇后说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剧本里哪里提到自己会被大冷天踢下水?
呵,皇后,你等着!
洗干净脖子等着!
荷花池水中咕噜噜翻滚着气泡,渐渐,气泡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一般。
“噗——”
唐百衣顺手一把将险些呛死在浅池里的宰相千金孙绮安捞起来。
孙绮安顿时咳了个昏天黑地,淤泥覆盖在她原本干净整洁的头发,流衫裙上,就连两只鞋都不知去向。
“君紫青!”孙绮安又哭又呛,两只小手频频挥舞,哭成一团,俏脸泥中带花,好不凄惨,“本小姐就知道!就知道!遇到你没有好事情!本小姐好倒霉!倒霉啊!”
整个荷花池都回荡着孙绮安凄厉可怜的哭声。
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然而,唐百衣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孙绮安,不厚道地笑了。
很快,热衷八卦和吃瓜看戏的后宫嫔妃听到动静纷纷带着贴身丫鬟齐齐出门。
美言曰,透个风。
“呀!那不是上回在舞坊大出风头的国师徒弟么!”
“上回她可是一个人让良妃吃了个哑巴亏,还折了人家良妃两颗大白门牙。”
“这么牛?我也听说了,陛下好像还过去了呢,但陛下居然没有惩戒她,看来传言陛下垂青国师门徒是真的。”
“国师院还收徒么,我也去试试。说不定,陛下就钟爱这口,有事国师上,没事上国师啊。谁让历年来国师都是男子,好不容易出个女子徒弟,陛下肯定喜欢这款。”
“你别想了,国师院最近都排起了长队。好多掐尖要强的才人啊新秀女啊都挤破头,争着要进国师院,有些人还连夜跪了一晚上,有什么用?国师历年但是一脉单传,别想了。”
很快,众嫔妃纷纷让出了个道。
两位位高权重的嫔妃款款搭着丫鬟的手,施施然扭着腰肢慢慢走来。
淑妃,娴妃。
唐百衣看了看两嫔妃扭屁股的得意样,嗯,挺作的。
“哟,这不是君姑娘么。参见皇后娘娘。”
淑妃娴妃温温柔柔地给皇后纳了个福,随后面带讥笑地看着落汤鸡般杵在浅池里的唐百衣。
“君姑娘这在做什么?国师大人教导门徒占星,都是大白天观水里倒影么?”
说着,淑妃掩面探着长长的指甲咯咯笑出声来。
孙绮安冻得哆嗦了个机灵,正没好气,恰逢表姐刚和她抱怨过受了淑妃的气,于是她暴躁喷出口,“还以为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安县令的庶女。区区一个芝麻官家不受宠的庶女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没规没矩。”顿了顿,怒斥道,“安县令是嫌官帽戴着压脖子了么!”
一句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