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口气,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傻子,在不参杂任何情绪下,复读机一般的喊着一个字,走!
我吞了口唾沫,问:“往哪里走?你们是谁?”
那些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重复着:“走…走…”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而且越来越大,我的耳膜被强烈刺激着,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我开始心烦气躁,窒息难受,我捂着脑袋,可那个‘走’却无孔不入,我实在受不了啦,啊的喊了一声。
那令我痛苦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好奇的超前望去,发现那些人…不见了!
更加诡异的是,连王鬼也消失了!
正在我疑惑之时,门外忽然有几个男人走过,全都是面无表情,行色匆匆,但我可以肯定,我没见过这其中任何一个人。
有一个男人在经过门口时,停了下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张面孔很陌生,他的眼神也很冷。
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然后,又快速转过头,可在他离开的刹那间,我看到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个人的手背上,有…一处烫伤…
我急忙跳下床,跑到门外,那些人影在右侧的过道里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我总感觉这艘船的秘密和他们有关,便匆匆跟了上去。
拐过一个弯后,那些黑色的人影又拐过了一个弯,我就这么跟着他们,拐了有七八个弯吧,我来到了这艘船的底部位置。
正在我打算继续朝前走时,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跟着是‘彭’的声闷响。
什么情况?
我拔出匕首,警惕的摸去。
那声音在我前方没多远,我跑了几步,一个拐弯,便看到在我和对面的木台之间,有个长一米多,高五米多的方形木池。
一米多的长度,正常情况下,一步便能跨过去,可不知怎么搞的,我把手电筒光束打下去后,竟发现忠义脑浆鲜血流了一地,睁着一双绝望的双眼,身体蜷缩在一起,显然是脑袋朝下摔死了!
我正在惊讶是谁下的手,忽然被强烈的光束照到,然后便是嘈杂的脚步声,等我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发现河凫子,渔民们已经全部赶来了。
他们看了看下面摔死的忠义,各个脸上露出了惊讶,愤怒,疑惑的表情。
魁梧男最先发作,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骂道:“我们河凫子自从上了这艘船,好像没干过对不起你们渔民的事情吧?害死曾驾驶过这艘船的忠义你是何居心?”
我让他冷静,称自己根本没有害过任何人。
王鬼过来劝阻,其余四个河凫子则上前把他围住,山羊胡站着不动,我看了眼黑子他们,发现这些渔民,竟然全都站在原地,根本没上前帮忙的样子。
九妹碰到我的目光后,急忙看向一旁,似乎不好意思与我对视。
也对,毕竟我救过她一命啊。
果然,在这群渔民心中,我和王鬼,始终是外人啊。
可我还发现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泥鳅和黑子他们的眼神中,非但有冷漠,还有一丝高兴。
魁梧男看到忠义尸体后,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拔出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狠狠的讲道:“小子,今天就拿你的血,祭奠忠义兄弟。”
我一忍再忍,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造成不必要伤亡,可他既然如此蹬鼻子上脸,我又怎能再忍?
我一脚踹在魁梧男腹部,他虽然身体强壮,但我也不是当年杨小杰,把他踹的捂着肚子连退数步,我抓着机会,直接冲过去跳起身来,一脚踹在他鼻子上,魁梧男鼻子似乎被我踢断了,鼻血喷的很高,我站稳身形后,把匕首横在身前,说:“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用刀子抵着我的脖子,谁他妈的再挑战老子底线,老子先拿他的血来祭刀!”
其余四个河凫子纷纷拔出匕首,警惕的望着我,我哼了声:“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会承认的,不是我讲大话,就算在场的十二个人全上,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讲完后,我注意了下黑子和泥鳅,忽然发现他们眼神中流露着古怪的光芒。
我有种预感,黑子和泥鳅,甚至村长,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而我在房间里看到的阴灵,还有那个手背上有大炮的渔民,又想告诉我什么呢?
为什么死的人,是曾驾驶过这艘船的忠义?
围绕着这艘船的谜团,似乎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