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恪一副看红颜祸水的表情。
可不管谁看他,他都低头看着自己脚指头。
薛玄微目光深处浮出一种难得一见的阴鸷,仿佛今天此事非如此不可,谁也拦不住。
“不错。”他道。
“薛玄微!”一息之间,南荣麒已至薛宗主身后,抬手一招,一柄乌色长剑飞入手中,流散剑气鼓动得十里红林碎叶翻飞。
那是他的剑,名为“乌有”,他还有一把弓,取名“子虚”。
萧倚鹤心中讪讪,何至于此啊……
薛玄微问:“你要动剑?”
南荣麒沉默了。
薛玄微是剑神山后人,当初试剑崖上,他手刃师兄萧倚鹤,又一把火烧了“天下第一山”剑神山以后,剑之一道上,他再无阻碍。
没了萧倚鹤,“剑道第一人”的美誉自然非他莫属。
论剑,他当然比不过薛玄微的“寸心不昧”,这是不争的事实。
南荣麒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压下剑光,忍住脾气:“今天是我追月山庄大喜的日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直言?”
萧倚鹤正不动声色地往南荣恪背后藏,突然后领被人提起,被薛玄微拎小鸡儿似的拽回身边。
“我门下弟子,学规矩不精,自然是带回去重新学。”
萧倚鹤欲哭无泪:“我先成亲,成完亲我就把门一关,自我反省,谁也不见,行不行?”
“不可。”“不妥!”两人异口同声。
萧倚鹤:“……”
“这孩子胎有宿疾,体质特殊,唯有双修方能保一世无疾无忧,你又何苦为难小辈?”南荣麒脱口而出,“他马上就要十八了,你不让他与恪儿双修,难道要叫他死?”
萧倚鹤的动作顿时僵住:“等等!”
众人看向他。
萧倚鹤愕然:“谁能与我说说,什么叫只能双……双修?”
南荣麒顿了顿,一阵沉默后,慈爱地道:“你听错了,好孩子,我说的是修炼,指恪儿来教你密不外传的修炼大法。”
南荣恪不太情愿的样子:“爹……”
南荣麒:“住口!”
萧倚鹤:“……”您看我像是个傻子吗,南荣门主。
萧倚鹤一脸的如遭雷殛,正要说话,突然后颈一疼。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眼皮就沉重起来。
他懵得晕头转向,仓促见只瞥见了薛玄微那张面目模糊的身影,和一只朝他抓过来的手,才苏醒没多久的意识就黑沉了下去。
“太初剑宗亦有办法为他续寿。”
薛玄微说着收回掌刀,同手抬袖一招,长剑应声而出悬浮于脚边,他手中提着四肢瘫软的萧倚鹤,将人往怀里打横一抱。
御气登剑,淡淡道:“今日仪典,我便不参加了。南荣门主,就此告辞。”
南荣家父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寸心不昧”掀起的风沙吹了满头满脸。
“……”
南荣麒登时怒不可遏,朝着薛玄微的方向纵剑一劈!
这一剑硝烟四起,杀气暴涨,却只追得薛玄微身后数寸,剑气轰然坠-落,在娇艳壮丽的十里红枫林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地壑。
乌有剑飞了一圈,吃了个闷亏,旋即一头栽下硬生生扎进地里,再低头看见正躲树后窃喜的南荣恪,南荣麒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众宾客推杯问盏之际,只听一声厉喝:
“——还看,看什么看,你道侣被人抢了!还不去要?!”
一道剑虹于万象殿前一闪而过,直入霄穹,如一贯流星奔太初剑宗而去,剑上似乎有猎猎红袖凌空招摇。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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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美谈”,自然日传千里。
不足一日,全道门都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太初剑宗薛宗主,平日看着素心寡欲,孤冷清傲,原来心中暗欲蛰伏已久,一出山就搅人婚礼,“夺人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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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宗主激情打招呼: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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