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简宁说的这个解释,倒也说的过去。
因为陆浅浅这会儿的确没有再出声喊疼。
傅庭尧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内心有些窃喜。
窃喜的是,简宁真的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她真的是在救人,而不是在害人的事情。
果然,只要多给她一点信任,他们之间就能避免掉很多争吵吗?
从始至终,傅庭尧都很有分寸和礼遇的没有把眼神停留在陆浅浅身上。
毕竟她背上没盖东西。
还是非礼勿视的好。
他坐的端正,双腿修长的交叠一部分,放在凳子前方,优雅地仿佛复古油画上面的绅士。
侧面也有如希腊雕像一般完美。
找不到一丝一毫多余的肉和骨头。
一切都长得那么恰到好处,脸部线条也流畅无比。
简宁拿起针线,准备给陆浅浅缝合,在动手之前还看了一眼沉默的傅庭尧。
“傅先生。”
傅庭尧没想到她会突然喊自己名字。
猛地抬头,“怎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
她说话跟只讲一半似的,傅庭尧只好再问,“什么?”
“说你有时候……有点做作。”
简宁说完,不等傅庭尧错愕,就直接笑了一下。
轻轻的,像是春日一夜之间开满墙头的梨花。
傅庭尧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他满眼都是她。
仿佛和她再次置身过去。
他冲她招手那时候。
好像就是那时候,他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真正地开启了他们一生的纠缠。
因为一个看似普通而仓促的决定。
其实他也早已准备了好久好久。
毕竟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想要进入当时并非鼎盛时期的傅家也不是容易事儿。
毕竟当时的傅庭尧,还没有真正地走到顶峰。
他在得到她同意之后,就匆匆赶回老太太身边,自己领了家法挨打。
因为他在当时的老太太眼里,为了一个简宁,放弃那么多豪门世家,可以和傅家强强联合的名媛,得不偿失。
但他什么都认了。
挨打,挨骂,他一句都没还。
跪在祠堂的时候,心中还满是欢喜。
他离开的时候,应该帮她把头上的花弄掉的。
他好遗憾。
没有那么近距离的看看她,为她拂一拂‘门前的雪’。
“你是真神经病了吧。”简宁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对着傅庭尧翻了个白眼,“注意下分寸,现在是在你太太面前,就算再想念我这个前妻,也要给傅太太留点面子不是?”
这话明着是替陆浅浅考虑,替她发问。
但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打陆浅浅的脸!
可陆浅浅没勇气抬头看傅庭尧。
她刚刚哭的眼泪和鼻涕还有血早就混在了一起,她怎么能让傅庭尧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而且他的态度她现在越来越没把握,更不可能贸然开口和他说什么。
干脆装晕好了。
任凭简宁再怎么挑衅,她都决定一直趴在地上。
等待被人把她从这里带走。
可简宁怎么会让她如愿。
从她的眼睛一直紧闭,脸越来越面朝地面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