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去世那年才八岁,但当时她在狱中,算起来和她同狱中的姐妹一起殴打简宁的日子正是同一天。
这些事情都是她出狱后才知道的。
她认为这是老天爷对她屡次犯错的惩罚。
她在女儿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后决定去找简宁,去赎罪。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下落,见到的居然是那样一副场景……
种种过往,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概括。
阿芳从回忆中抽身,抬头抹了抹泪花。
简宁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到了过去。
她不想让阿芳替她担心,整个人往后瘫了瘫,窝在副驾驶座位上,转移了话题,“我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早就弄好了。”阿芳慢慢敛住了情绪,把车子拐进一个小巷子,“你就和我住,你住里间,我住外间,地方不好,就先委屈你了。”
简宁知道她那个地儿是个简陋的一室一厅。
阿芳口中说的外间,其实就相当于是睡客厅,因为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基本上就是吃喝躺睡都要在厨房完成,现在是夏天,睡起来并不好受。
但她没和她拗,反正a院的待遇相当可观,现在又有牙膏增持收入,何况……还有之前就部下的商业版图……
相信不久后就能带她搬去市中心地带。
“之前你也没说要去a院上班。”阿芳带她下车,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们住这边,你远不远?”
“我早就查过了。”简宁把书包拿下来,帮她提菜,“这里虽然是外环,但过去有地铁,一个小时就能到。”
“在帝都这个时间段不算远了。”简宁推着她上楼,“快快快,好久没给你做红烧排骨了,一定馋了吧?”
“哈哈哈哈。”阿芳听了这个,顿时乐不可支,“可不是,排骨我都买好了,就等你来了。”
俩人有说有笑的进去,阿芳不由得再次感慨,“简宁,你现在能有这个状态,我真的很开心,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你笑过了。如果真是和那个傅加有关,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你能拎得清,我就支持你和他见面。”
“不提他了。”简宁摆摆手,“一个小孩而已,我们还是先做饭,我明天就要去报道了。”
“嗯。”阿芳见她不愿意多说,立刻闭了嘴,“给我,我来洗。”
“嗯。”简宁把排骨和葱姜都递给她,“傅庭尧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阿芳一愣。
她对那个男人的真实印象还停留在当初在监狱的惊鸿一瞥。
因为她们殴打了简宁,所以论力度和次数领钱。
不得不承认,哪怕这五年来,不看照片和新闻,她对这个男人的容颜,也依然能记忆深刻。
那是一张冷酷又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
光名字,就足以让帝都的人抖三抖的男人。
简宁在他身上栽了太多跟头,吃了太多苦。
她相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摆摆手,“去去。”
简宁侧过身跑到卧室,摁下了免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