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点了下头,笑了笑轻声说道。
“我当然会这么做。”
“那么,也是时候说再见了,”拉开了行李箱的拉杆,陶教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接着笑着看向了陆舟,“我的航班马上就要开始安检了,希望明年在圣彼得堡的数学家大会上能够见到你,我很期待你的60分钟报告。”
陆舟:“如果我能准备好的话。”
笑着打了个再见的手势,陶哲轩拎着行李箱,转身快步走掉了。
“哈哈,我相信你肯定可以!”
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湮灭在了人来人往的候机室里。
盯着陆舟看了一会儿,莫丽娜将照好笔记的手机塞回了包里,有点儿紧张地说道。
“谢谢……虽然你帮了我,但我可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听到这句话,陆舟不由失笑道:“请务必这么做,对我来说谁解开这个问题都是一样的。”
开玩笑,要是靠着这本笔记就能把黎曼猜想给证出来,那撰写这本笔记的法尔廷斯教授干嘛不自己证去?
陆舟并不认为靠着这点东西,这位莫丽娜小姐便足以解决掉黎曼猜想。
石头和石头之间可以擦出思想的火花,但石头和鸡蛋之间擦出的却只可能是蛋花。法尔廷斯教授将这本笔记交给自己,想必是希望自己能够从他研究过、并且最终证明是走不通的那些“死路”上,获得一些启发,哪怕是少走一点弯路,也能大有裨益。
这些连刊登在期刊上的价值都不具备的东西,也只可能在少数人的手中发挥作用。
显然,莫丽娜·阿贝尔小姐并不符合“少数人”这一特征。
虽然她那篇关于临界线定理另一条思路证明的论文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但那点儿成果还远远谈不上突破性的研究。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选择《数学纪事》投稿,四大顶刊之一的《数学年刊》才是她更好的选择。
看着莫丽娜脸上写满期待,就好像被她捂在包里的不是手机而是宝藏,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普林斯顿,将那些拍到的照片整理到纸上的样子,陆舟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给你一个建议吧。”
莫丽娜紧张的看了陆舟一眼。
“什么建议?”
看着她紧张的表情,陆舟淡淡笑了笑说:“别对那本笔记上的东西报太大期待,你没看陶教授只是翻了一遍,连笔记都没记一笔就还给了我吗?”
听到这句话,莫丽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这本笔记上的东西,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重要?”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陆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法尔廷斯教授的研究成果当然很重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只有到了能用得上它的人手中,才能让它发挥作用。”
莫丽娜:“……”
法克鱿!
好气啊,好想打人!
她发誓,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淑女风度,她一定会给这家伙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