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朔忆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看着她安详得看着自己,而她的身侧,似乎……似乎……
“啊!”
朔忆抓着自己的脑袋,似是要将那模糊的虚影赶出,却又无可奈何。
朔忆额头上满是冷汗,脖颈上青筋暴起,踉跄的走出三步。
“陛下!”
看到此状,稽陸赶忙上去搀住。
“没事……只是老毛病了。”
朔忆笑了笑,搪塞了几句。
“你赶紧去吧!我还有些事。”
朔忆挥了挥手,叹了一声。
“……是!”
稽陸看着朔忆似是好了些,便应了一声,霎时离去。
直到朔忆确定稽陸离去甚远后,才缓缓舒了口冷气。
“这一次……还好复发的不是甚大。”
朔忆低叹一声,随即看着李伯,“你去告诉洱瑞曦裕与纪沥,就说我喊他们来,还有廖鹄。”
李伯看着朔忆,行礼应了声,便离去了。
……
半个时辰后,北荆偏殿内。
洱瑞曦裕纪沥与廖鹄坐在木椅上,朔忆则坐在龙椅之上,眉头不伸。
“你们说……这是高手所为?”
洱瑞点点头,“没错!廒王一家的脖颈与头颅的连接处极是平整,而且廒王府中的粗木柱皆是在廒王一家被刺杀的十个时辰后倾倒,砸死了不少士兵。”
听到洱瑞的答复,朔忆摇摇头。
的确,如果要让割下头颅时的切割处平整,‘剑人’层次便可做到。
但是要使数十根粗木柱同时倾倒,而且还是没有一息的差距!
纵使是朔忆,若不是极为注意,也无法做到。
“这是一位高手,而且也有高手庇护,否则我也不会无法推衍成功。”
廖鹄两腿凭依,他是第一次推衍失败……看来这一次的案件并不会简单。
要使推衍之术失败,很简单,便是要让另一位比推衍之人实力更强的人饮下你的血,那么他便会带有你的一丝血气,使推衍之术无法透过天地自然而找寻到你的位置。
“你都无法推衍成功?这个人实力……或者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的实力……有多强?这个世间……‘剑’之层次的人都和星星一般多了吗!”
纪沥苦笑一声,廖鹄的实力无限接近于‘剑’,但是……与真正的‘剑’还是相距甚远。
正如同漓珊可以一招败之一般,无限接近……并不等于就是。
“反正现在必须先稳住民心……但是,这到底是谁做的!”
曦裕看着四人,这一次来的太突然!曦裕到现在都如同置身于虚空中。
“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应该不会是一些举世皆知得巨大势力,反而……我觉得应该是一些寂寂无闻却实力惊人得小势力。”
纪沥学着廖鹄做着莲心般的手势,笑道。
“因为寂寂无闻所以不易被察觉吗?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朔忆冷笑一声,随即起身。
“但是……他们以为‘逆鳞’是白白在江湖中得到那么强大的名声吗!”
……
三日后,稽陸按约而至。
“陛下,我们……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稽陸看着朔忆,行礼恭道。
“哦?竟然只是‘似乎’?这一向什么都能够查出的‘逆鳞’都只说‘似乎’?”朔忆低叹一声,自言自语。
稽陸看着朔忆,语道:“陛下,我们‘逆鳞’这三天查遍了所有的郡县人马出行记录,发现了两处不比以往的地方!”
“什么?”朔忆看着稽陸,闭目调息。
“在北荆南部‘壶衣郡’南门的出行记录中,有一人名为福亢,但是我们查遍了荆朝与北荆的‘人户籍’,发现只有一位五十六岁的男子叫此名,与记录中的二十三岁不符,也不是外籍男子……所以此人我们‘逆鳞’怀疑……是伪装的。”
稽陸语气稍是疲累,也不是他翻阅了多少资料。
“有跟踪吗?”朔忆闭目调息,问道。
“有!我们已经派出了十名‘逆鳞’去跟踪他,希望可以找到答案。”稽陸看着朔忆,行礼应道。
“还有什么?”朔忆又问。
“还有一处便是一船炸药被思亲王洱瑞查获,但是我们又查到了北荆的一处港口上曾经停靠了一船蚕丝被,可……似乎并非如此……”稽陸看着朔忆,声音沙哑了下去,给本就扑朔迷离得案件又增添了一分惊悚。
“什么意思?不要遮遮掩掩的。”朔忆略微烦躁,这一次的案件使安宁的皇都似被倒下了一曲墨泉,人心惶惶以不可形容皇都的居民了。
必须赶紧找到真凶,否则皇都会真乱了!
“因为,那是廒王买的几十名女奴……”稽陸咳了几声,几十名女奴进入王府,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女奴?廒王还真是会享受!他不知道北荆是不允许私自购买奴隶!必须按照正当途径买去吗!”朔忆本就恼怒,一听到廒王这种不守规矩的行为,立刻大加叱责起来。
“不!陛下,问题恰恰出在那艘船上!”稽陸轻叹一声,应道。
“说!”朔忆颇是不悦道。
“当我们搜查那艘船时,发现船板与船板之间的间隔含有几十具尸体,全部被削下头颅!手法与此次案件极似!而且那几十具尸体无一例外得皆是女性!都是廒王购买的女奴!所以说……廒王得到的那些女奴……”
稽陸看着朔忆,欲言又止。
“说!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最多将其中的一点点告诉洱瑞他们。”朔忆摇摇头,挥手笑道。
“……是!那么,那些女奴……很有可能便是这起案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