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立刻注意到自己腿上的湿意还有李玉成的哽咽声，忙把人又抱起来，看大半张脸上都是眼泪，顿时慌了，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你哭什么？真的有那么疼吗？我都没用力。大老爷们儿这点疼都忍不了？”
这人打了自己还要嫌弃自己，李玉成怒了，拍掉他给自己擦眼泪的手，骂道：“不要碰我！”妈的！都怪薛清亦点的那破酒，别的酒喝了想上厕所，怎么他点的这酒喝了想掉眼泪啊？是不是宣泄口找错了？
李玉成自己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推开林枫的肩膀要站起身，林枫把人搂回来，李玉成又推开，林枫再抱回来，李玉成再推开，这么来来回回几次之后，林枫到底靠着自己的力气把人箍在了怀里，按着李玉成的脑袋和自己额头抵着额头。
李玉成挣不开他，于是闭上了眼睛不看他。林枫无奈地叹一口气，先开口道歉道：“好了，我错了，不该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玉成睫毛颤了颤，还是没有吭声，林枫以为他还在闹脾气，“啧”了一声，捏捏他的脸道：“哎哟喂，怎么还生气呢？我不都道歉了吗？不然你要打回来？”
李玉成突然睁开眼，问他道：“林枫，你喜欢我吗？”
林枫对他这个问题颇为无奈，又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李玉成每天都要跟他说好多遍“我喜欢你”，也要问好多遍“林枫，你喜不喜欢我？”林枫知道他是没有安全感，就像自己那么多年也没有安全感一样。所以他每次都耐着性子告诉他：“我喜欢你，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好不容易他才不每天都纠结这个问题了，怎么今天又开始了？
虽然无奈，但李玉成此刻心情不好，而且虽然是李玉成先错在先，但自己动手了，9怎么看怎么有点理亏，所以他也只好哄道：“喜欢，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成了。”
李玉成听到这个回答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意思，又问道：“那你爱我吗？”
林枫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喜欢和爱的区别在哪儿呢？”
李玉成抬起头，说道：“喜欢是我们要在一起，爱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林枫笑了笑，说道：“那我算，爱你吧？毕竟，我没想过我们不在一起的事情。”
说完一双眼睛满载着笑意看着李玉成，他知道李玉成想听的是什么，也知道说什么话会让李玉成高兴。但他这次估计错误了，李玉成听了这话没有高兴起来，而是不知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林枫有点不知所措，他轻声道：“阿成，到底怎么了？”
李玉成直截了当地问：“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zuo/爱呢？”
李玉成问得太直白，林枫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红了脸，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太难启齿，可很快又像是被人冒犯了一般的有些恼怒，脸上因为害羞而上升的温度也一下子冷却下来，连眼神都变得冷冷的，放开了李玉成道：“所以你今天是在因为这件事跟我闹脾气？”
李玉成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林枫彻底放开他，仍旧冷声道：“你每天和我在一起，想的都是这种事？”
李玉成还是那么直愣愣地回答：“是。”
林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如果说刚刚是因为想逗逗李玉成故意跟他装出来的生气，那么这次李玉成就清楚地感觉出来，林枫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三言两语哄不好的那种生气有可能又会跟自己冷战或者撵自己走的那种生气。
李玉成知道自己哄不好，索性也不去哄，看着林枫的脸色一点点地难看起来，还火上浇油地问：“你生气了？为什么？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吗？”
林枫冷着脸不说话，李玉成继续说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人活着不就两件事，吃饭和上床，这有什么……”
“闭嘴。”林枫打断他道，“李玉成，你的羞耻心呢？”
李玉成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哈哈笑了两声，笑得林枫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才止住了笑道：“羞耻心？林枫，在你看来，谈论这种事情是很不要脸的行为是吗？”
林枫回答道：“是。”
李玉成好奇道：“既然这样，那你亲我的时候，抱我的时候，摸我的时候，搂着我睡觉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不要脸呢？”
“这不一样。”
李玉成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一样？是你林枫做出来是高尚的，我李玉成说出来就是龌龊下流的，是吧？啧啧，那你每天亲着一个龌龊下流的人，觉得恶心吗？这个龌龊下流的人每天躺在你身边，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你按在身下……呃……”
“闭、嘴！”
林枫揪着李玉成的衣领，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两个字来，李玉成却不听他的，努力把剩下的话说完：“狠狠地……操……你，呃……”
李玉成林枫狠狠一推，然后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去，然后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