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身的怨气,郝思文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转而进入了俘虏的囚牢。
掀开营帐的布帘,他就看到被关在囚牢之中的金枪将徐宁。由于梁山匪首的身份非常重要,关胜要求好吃好喝招待着。到时候大获全胜之时,好全数押解回京领赏。因此他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非人待遇,都安然无恙地躺在囚牢之中休息。
郝思文信步走到囚牢门口,颇为玩味地说道:“徐宁,你不是前东京禁军金枪班首席教头吗?不是手段非常高超,要生擒活捉我吗?现在怎么自己却成了阶下囚,被关在装狗的笼子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想必非常难熬吧?”他一脸坏笑,脸上呈现出贱得不能再贱的表情。
或许刚才关胜的提醒,在他看来就是一种羞辱,是一种对他的不信任。因此他要在徐宁这个俘虏身上找回来,找回自己的尊严。
徐宁冷眼相看,他硬朗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不但没有和对方直接对话,甚至眼高于顶,根本不屑正眼望一下这个井木犴。
“你一个手下败将,安敢用这种眼神轻视于我?”郝思文有些气急败坏,他没有想到一个阶下之囚竟然敢对自己如此硬气,竟然对自己仍旧不屑一顾。这简直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刀将对方砍成两截。
“我的确是手下败将,不过只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那个曾经很傻很天真的自己。”徐宁叹息一声,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对自己的过往痛心疾首。
“你明明就是输给我,怎么叫做输给自己?”郝思文不明白对方这个没来由的话语,他问道:“什么叫做很傻很天真,你是不是傻了你?”
徐宁冷哼一声说道:“在梁山的时候,我总是幻想有一天能够接受朝廷招安。在这样白日梦的引导下,甚至和领袖秦枫产生了裂痕。还带领一帮兄弟专门唱反调,就是为了摆脱梁山进入朝廷的怀抱。”
他摇头叹息道:“因此你们攻打梁山我也是带着一颗复杂的内心迎战,包括单挑斗阵,我都没有用尽全力,反倒是处处留手,甚至在内心都将你们当做是将来的自己人。”
“可笑呀可笑,我欲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朝廷就是欺软怕硬、腐朽到无药可救大厦。大厦将倾,我等无论如何也拯救不了。”徐宁嘴里不断念叨着,看来他已经完全醒悟,过往已经是云烟,他永远回不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郝思文真以为对方疯了。
岂料徐宁却收住话茬,轻声说道:“我什么意思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们马上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