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如同徐远傾那颗风雨飘摇的内心。此刻他已经是心乱如麻,虽然已经完成排兵布阵,心中却没有一丝底气。
因为经过前两次的战斗,他已经对秦枫军队的战斗力有了深刻的了解。若是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怵前两次向他挑战的任何人。军队对冲,他也对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队伍有充分的自信。
可是敌军兵多将广,不但军队是自己的几倍,而且战将更是数不胜数。每日的车轮战打得他叫苦不迭,两次交战损失了一千好几的兄弟,更是令他心痛不已。
现在,秦枫又亲自擂动战鼓,手下兵马战将是跃跃欲试,他竟然有一种疲惫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倦怠。
不过心中虽然有负面情绪,但是他仍旧穿好银白战甲,提着那杆战场上从来不离身的涯角钩镰枪缓缓出阵。
“鼠道毛贼,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敢堂堂正正出来交战吗?”徐远傾大喝道:“难道你们就只知道以多欺少,凭借着人多势众攻击我们吗?”
战鼓停止鼓动,秦枫跳下高台,径直来到阵前。他隔空喊道:“战争本来就是一门艺术,本来就是战略战术相结合的产物。难道阁下只会匹夫斗狠,从来不用战略战术吗?那要不然你就不要训练队伍,就像街头匹夫般乱战乱打不就得了吗?”
徐远傾冷哼一声道:“纯粹是胡言乱语!有本事你和我单打独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何?”
秦枫开口道:“当然可以,若是你我单打独斗。胜了便要打开关门让我军过去,如何?”
“笑话,若是你击败了我,便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岂有放弃职责让你们过去的说法!”徐远傾的意思非常明确,就算单打独斗击败了他,同样不会放弃职责,一定要死磕到底。
秦枫笑了,其实他心中同样是这种想法。就算他单打独斗失败了,队伍也一定会强攻硬打,一定要过关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和徐远傾倒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命运的玩笑,让他们走到了对立面。永远都只能够有一个胜利者,永远不可能同步和拥有交集。
秦枫一点都生气和着急,他乐呵呵地说道:“兄弟,照你这样说,就算我们两个单挑分出了胜负,也无济于事。你同样不会让我顺利过关,我肯定必须带领弟兄们过关。这是一对矛盾体,永远也化解不了。”
徐远傾长叹一声:“既然化解不了,那么就用鲜血来解决我们之间的这一对矛盾体。”
秦枫突然有一点小小的伤感,其实朝廷内部相当的将领官员同样是有血有肉的好人好官,但是这个朝廷站到了百姓的对立面,他们领着朝廷俸禄,自然也只能听从安排。虽然这可以说是愚忠,但在没有找到一条光明之路的前提下,他们只能够一条窄道走到黑。这是他们这个群体的悲哀,同样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身在这样一个乱世,他们只能认命了。
“秦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徐远傾怒号道。他的内心就像今日阴沉天气一般,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对不起,虽然我武功也不差,但是却并不想将整支军队的命运这么快交到一个人手中裁决。”秦枫缓缓走进营寨跳上高台,高声道:“谁与出阵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