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老婆却因为悲伤过度,没有发现西门庆的假情假意。她深受西门庆言语的刺激,想想躺在棺材里的管家,又失声痛哭起来。
西门庆有叹息一声道:“管家在我西门家做事已经十年之久,他过世就像我的家人过世一般,让我痛苦,让我难过。本应该隆重的举办丧事,将他厚葬,也好让子孙后代每年祭拜。”
他话锋一转,说道:“可是,现在我药铺正面临着百年难遇的灾劫,加之官府现在经常盯着咱们。为了药铺的百年大计,为了店内伙计们的生计,因此我才出此下策,将管家的丧事低调处理。由此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多多谅解。”说完这话,西门庆竟然给眼前的这位嫂嫂深深鞠了一躬。
管家老婆深受感动,她连连摆手道:“这么多年我们家深受西门大官人关爱,对西门家是感恩戴德,当家的也是尽心尽力为药铺服务。今天西门大官人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什么了。我决定按照你的吩咐,离开阳谷县,举家迁徙到其他地方去,再也不给西门大官人增添任何麻烦。至于当家的尸体,就由你们处理吧!”说完,她由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对着棺材三叩首,然后转身便走,径直离开了西门府邸。
看着管家老婆离开西门府邸,直到大门紧闭之后,西门庆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转身朝着陆康来又是几巴掌打过去。
陆康来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任由西门庆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蠢材!”西门庆指着陆康来的鼻子骂道:“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连条狗都不如,竟然让这个贱人进了府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康来浑身筛糠,他吞吞吐吐地解释道:“这个女的今日见丈夫没有回家,傍晚的时候就来找过一回,被我们挡回去了。但是谁知道她三更半夜竟然翻墙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管家的尸体。”
他抬头看了西门庆一眼,见西门庆面色凝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立刻低下头又说道:“我见事情阻挡不住,立刻命手下从后院将给老爷子的寿材抬出来,把管家收殓,这才过了一劫。否则让那贱人看到管家死得那么惨,她一定会不依不饶到官府报案,我们这里就更加不平静了。”
“幸好你脑子转得快,不然今晚上还真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恐怕又要闹一宿。”西门庆缓缓开口,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强硬,看来对陆康来的补救措施还是挺满意的。
陆康来察言观色的功夫并不比管家低,他见西门庆情绪渐渐平复,立刻顺藤往上爬,“大官人,为什么我们不将这贱货一同咔嚓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傻呀!”西门庆用手轻轻在陆康来头顶敲击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我们已经解决了管家,并对外宣称他是死于突发疾病,这样传出去官府也不会怀疑。可要是连他的老婆也死于同一天,而且都死在我药铺中,势必会被官府怀疑。要是让那个什么打虎英雄武松查出来些端倪,我们可不好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