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晖的手掌又颤抖起来,这不但是生气,更不但是恐惧。他默然了半刻,忽然道:“赵昀,我若是带你找到胡晴姐妹,若是让你们全身离去,你是否能放过我一马?”
此言一出,周围诸妖族统领更是惊诧难名,只差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坏掉了。虎碧蛇不敢迟疑,眼珠子一转,终是开口道:“蜃相,末将以为你这般处置大大不妥。虽然大统领有命让你统摄天极宫一切事务,但天狐之女乃是大统领重视之人,你怎好擅自处理?”其余袁阔天、霜名秋见有人带头,纷纷附和,深以为否。
蜃晖厉声道:“怎么,难道你们是想我死吗?”他虽是身心俱创,狼狈不堪,但积威之下,犹俱备上者之威,立教诸人噤若寒蝉:“我的命就在赵昀手上,不这样我还能活吗?”
“这??????”虎碧蛇与袁阔成等人互望一眼,迟疑道:“这个,这个,我们当认真谋划,从长计议,力保蜃相安全。但,但为免除大统领盛怒,这换人之议万万不可啊!”
“哼!”蜃晖勃然大怒道:“好一群混账东西!光是赵昀一句质问,便将你们吓得胆破心寒,要你们又有何用?从长计议又能计议出什么来?堂堂六层妖力的高手,全无一丝建树,难道还不嫌丢人吗?若我死在赵昀手上,大统领能轻易饶了你等吗?”
虎碧蛇不由默然,周遭高手也是一齐沉默。蜃晖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无疑正是事实。对付这个赵昀,他们真有黔驴技穷之感。
这样一个既不怕死又拥有绝顶杀气,还控制着蜃相性命的年轻人,他们就算再计议个一万年,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正如赵昀那一声“我不怕死”的宣告那般,他们最怕的就是赵昀不按常理出牌,临死之前不但带走蜃相,还要将他们几个统领拖下地狱去。
赵昀冷眼旁观,知道蜃晖确实从心底里害怕了,却不敢就此放松,更不肯就此饶恕蜃晖:“呵呵,老畜生,你们好像还没明白我对你的愤怒啊。居然争一份我未认可的协议,我的时间是随便给你们浪费作闹剧吗?”
蜃晖长叹了一声:“赵昀,不得不说,你是一个疯子,可怕的疯子。我这辈子见过许多人,比你精明的有,比你实力高的更有,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这般执着之人。我真诚的为我的鲁莽道歉,只求你饶过我一条性命。”
“若我说不肯呢?”
威斗神剑倏忽间飞悬于半空之上,森森寒气牢牢锁定蜃晖神魂,将雄浑霸道之威源源不断的灌输到蜃晖心头。
“得寸进尺,智者不为。话已至此,你若还咄咄逼人,我虽恋命苟且,也不惜倾此一命。还是那句话,天极宫绝非你能任意妄为之地。”蜃晖忽然冷笑一声,脸色却是更加惨白难看。
赵昀心道:“瞧蜃晖神色,确实不好逼迫过甚。此回以救人为先,瞧诸妖魔犹豫情状,若无蜃晖出面,必多增坎坷。至于其他,待后日再说。”心念既决,赵昀右手轻轻一招,将威斗重唤回剑鞘之中:“也罢。便与你达成协议,先饶过你这次。”
蜃晖这才敢往口中投一颗“灵驼百济丹”,一面运功调复受损心脉,一面挥斥道:“你们诸将还不速速离去?”
“这??????”诸高手面面相觑,无法违逆蜃相严命,只好无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