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喃喃叫出这个名字,他不禁微微勾了唇角。
这名字,真好听。
与此同时,傅公馆的书房里灯光明亮,傅百漠拿着毛笔认真的一笔一划,正在写字。
一页又一页、翻篇放在一旁,却全都是“林易天”三个字。
不知写了多少页,他终于停了下来,手拿着毛笔悬在了空中,任由上面的墨汁滴下,侵染了上好的宣纸。
笔尖颤抖,终于被放下,傅百漠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捂着胸口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喘气。
右手颤抖着打翻了桌上的笔洗,王老二终于应声而入。
“先生!”
慌乱的取药、兑水,熟练的放在他嘴边,傅百漠颤抖着喝了下去。
喘息持续了一阵方才平息额,王老二红着眼收拾了地上的笔洗。
“先生……”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必死之人,又该如何劝解?
傅百漠微微冲他笑笑,摆了摆手,“我没事。”
王老二又看了他几眼,这才退了出去。
傅百漠将染了污渍的那张纸拿起,放在了一旁,又提起了笔。
为报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可如今,他恐怕连死在他身旁都不能了。
虎鸣山上已经群狼聚集,不适合居住了,他该去哪呢?
万先生曾说过,湘南风景宜人,或许也是个好去处。
老夫人病了,林易天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出来的时候双膝铁青都快站不起来了,是被人搀着回的房。
霍倾城和林易天的婚期被再度提前,昭告江宁,江宁满城都在讨论这件大喜事,不少人家赶着嫁女娶亲,想赶在前面沾喜气。
林易天给傅百漠放了假,也给自己放了假,他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他和霍倾城的婚期被定在了半个月后,原本心心念念盼着的日子,竟成了愁,霍小姐还是貌美如花、气质如玉,可他怎么就欢喜不起来了呢?
明日林府要补办上一场定亲礼,想必他也不回来。
酒肆二楼,林易天靠窗看着天上的月光,一口口喝着梅子酒。
这酒,却怎么都没有傅百漠亲自酿的那一坛好喝。
明日就要订婚礼成,这事就板上钉钉了,半个月后,他就是有妻室的人了。
那他呢?还有那解药,若是逼着那圆盘子脸的张小姐喝下去,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浑浑噩噩又灌下一壶酒,林易天下了楼,坐上车让小张直奔傅公馆。
不行,甭管是张小姐李小姐,他成亲之前,得先把他的毒解了,保住他的命。
林易天心下打定主意,甭管傅百漠等会儿什么意见,他就是绑也要绑一个姑娘过来灌下解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