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悠也是配合，极为礼貌地同院长打招呼。她本科的时候，章院长给她教过一门选修课，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方晓悠并不突出，老师也未必会记得他。回国后见过几次面，却也没熟识到这种程度啊！
“章院长，真是对不起，上午我有点事在外面，没听到您的电话。”她首先是道歉。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忙嘛，很正常，没关系！”章院长笑着摆摆手，说道。
她抱歉地笑了，又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章院长给她泡了杯茶。
她发现他是从办公桌里拿出的茶叶盒，往杯子里倒了茶叶后，又将盒子放回办公桌。明明桌子上就有茶叶啊！
“你先喝茶！”章院长将茶杯放到她面前，她恭敬地点头示谢。
“前一阵子听别的老师说你爱人来过院里，是这样吧？”章院长笑容可掬地坐在她旁边，距离大约五六十公分的样子。
“真是抱歉，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她很是尴尬地笑了下。
没想到这么点事都要被拿出来说，这个夏雨辰，还真是会惹麻烦！她心想。
“你看你真是客气！”章院长笑道，“小方啊，夏市长来了，也不给我们引见引见？”
“哪里哪里，他就是过来看我一下而已。以后，我尽量不让他过来！”她还是以为人家在责备她。
“瞧你说的这话！哈哈！”章院长笑道。“喝水喝水！”章院长道，方晓悠便端起杯子尝了一口。
“小方啊，你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你看下！”章院长起身，从文件柜里取出一摞文件，交给她，“你帮我看看这个，怎样？”
是一份项目申请书！
方晓悠翻开，仔细看着。
项目是有章院长牵头的，和一家公司的合作课题。
章院长坐在一旁，习惯性地掏出烟点上，她闻到烟味，不自主地咳嗽了两下，章院长便将烟蒂掐灭了。
“你感觉怎么样？”过了约莫三分钟，章院长问道。
才这么几分钟，哪里能看出怎么样？
心中虽如此想，方晓悠还是笑着说“挺好的”。
（第二更）
经历了这些年的挫折，她也学会了“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了。
章院长自然也听出来她这是敷衍之词，却还是笑着说：“你能不能带回去给夏市长看看？市里最近不是有个校企合作的支持计划嘛，就在高新区那边，给了不少的优惠政策，贷款方面也有倾斜扶持。”
原来这才是目的！
“或者，这两天找个时间，我约上谢总一起请你和夏市长吃个便饭，当面向夏市长汇报下我们的项目？”章院长见她还没说话，便说。
方晓悠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却是在等着她的答复。
夏雨辰几乎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至少她知道是如此，除非是逼不得已要出席，否则，他是不会出去的，何况是和陌生人！
至少，这是她所了解的夏雨辰。或许这些年他也变了吧！可是，没有他的同意，她是不能替他答应什么的！
于是，她便抱歉地笑了下，说：“对不起，章院长，他最近比较忙，去出差还没回来。”
“哦，这样啊！真是可惜啊！”章院长道，“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替我转交给夏市长，请他帮忙关照一下？”
拒绝了人家的请客，要是再把拿材料回去的事也拒绝了，恐怕就要把人得罪了！
唉，拿就拿吧！反正到时候能不能给章院长钱，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行，那我拿回去，等他回来了给他！”方晓悠道。
她瞥了一眼，申请书上报的金额是两百六十万。
按照规定，课题劳务费约为总金额的百分之十五左右，这笔钱是归申请人自己随便花的，也就是说，这笔钱可以拿去自用而不必花在课题上。
“那就谢谢你了，小方！”章院长笑道，“改天，夏市长方便的时候，还是请你替我引荐引荐。”
“嗯！”她只好这样勉强答应。
“真是不错啊！虽然没有机会亲见过夏市长，可是我也听说夏市长年轻有为，小方你真是有福气啊！”章院长道。
“您过奖了！”
“夏市长主管咱们锦城，工作繁忙，想必你最近也很忙吧？”章院长道。
“是吗？我不太清楚他的工作，所以——”方晓悠道。
这也是事实，她和夏雨辰从来都不谈工作的事。
“这老公嘛，你还是要多注意些的，工作啊生活啊，各方面都多照顾点。”章院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方晓悠听着礼貌地笑了，道谢之后，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