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打扮怪异，锦衣华服，金腰带闪瞎人眼，腰间挂着两个拳头大的翡翠，不加打磨雕琢，圆圆滚滚，光滑锃亮。
“把灯笼举高点。”中年男人发话，身旁的下人高高举起手，明晃晃的烛光由下及上，缓缓照出顾莞的面容。
“顾莞，果然是你。”中年男人道，“听下人说，你不仅没死，而且还不傻了，是真是假？”
顾莞躬了躬身，“伯父，侄女在这见过您。”
中年男人，也就是这顾府的当家主子——顾瑾言。
名字听上去颇是风雅，顾瑾言这人却是阴险狡诈，急功近利，庸俗可厌，活脱脱一个市侩。
顾瑾言点点头，在外人面前，他一向爱惜羽毛。
顾莞的目光越过顾瑾言，顾瑾言的身后站着四个人，赫然就是白天在翱翔飞酒楼遇到的萱嬷嬷等人。
少女跨出一步，气冲冲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对本小姐动手，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小家族的弃女。”
顾莞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移开视线。
少女气急败坏，喊着叫着让萱嬷嬷拿下顾莞。
有了上次的失败，萱嬷嬷这次拿出全力，不给顾莞反击的机会，眨眼间便至顾莞跟前。
萱嬷嬷凑到顾莞眼前，放大的面容同样放大了老去的容颜，密密麻麻的皱纹，混杂不堪的老年斑，无一不让顾莞倒胃口。
“小小家族的弃女，有眼无珠，惹了不该惹的人，活该有此一劫。”萱嬷嬷声音淡漠，刺耳难听，像是指甲划过黑板产生的噪音。
“我惹了她？”顾莞摊开手，“拜托，我又不是小贩，她要买我的糖葫芦，我凭什么一定要卖给她。”
死到临头还不知错，萱嬷嬷无奈地摇摇头，“天上的云彩，地面的泥水，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家小姐想买你手中的糖葫芦，你便要卖给，不，是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