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中竟然装满了黄金。
妇人感谢得跪着谢天谢地,感谢祖宗保佑。
一座空坟,一块无字碑,立在酉城西郊的地上,埋的是谁,无人知道。
棺材铺的掌柜带着伙计们,奔出了酉城,人被大捕头杀了,到捕房领了些银子,足够安葬,至于死的是谁,掌柜与伙计们不在乎,这就是生意,每天都有人死,何况是官家处置的人,为了防止血流出来,棺材里铺了木粉垫上了纸,但血还是流了一些出来。
挖坑时,掌柜看见边上也有人在安葬,奇怪的是,坟里没有棺材,见埋坟的人认识,就上前打了个招呼,一问才知道,埋的是空坟,大家是拿了工钱,孝家姓甚名甚无人得知。
两座新坟相隔不远,一座有碑一座无碑。
受了重伤,梅十三回到住处,请来了郎中,骨头碎了,左手即便治好,以后都无法用力,好在梅十三体内之力强大,不然还会受内伤,尽管如此,皮肉之伤也很疼痛,内服外敷,三个月都不能做事。
长乐府的探子很快就打探清楚,剌杀梅十三的是金盾法王,这两年快活坊收买了金盾,这一次剌杀与快活坊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洪小九下了令,要在西城境内清剿快活坊,以及对西城不利的北人。
梅南风与南宫云忙于兴建水师的事,顾不上梅十三,但这一次受伤,二人便让梅十三养伤,过段时间再去东关城查探,但为了预防快活坊再次剌杀,州府派了王笑带领八人守护在院子里。
孟如梦来了,听说梅十三伤得很重,拿了许多人参燕窝类的补品,除此之外,她还向知州请示,要照顾梅十三,孟如梦在捕房本就是个麻烦,知州便爽快地答应了。
曹雪却不乐意了,孟如梦一来,就像女主人一样,对捕快们发号施令,还缠着梅十三问这问那,于是就叫来王笑,表达了不满。
“你们这个孟小姐,靠着孟老爷的名望在州府当了替补的捕快,在州府里指手划脚就行了,到了这宅子里,却把大家都当成了下人,我家相公在州府好歹也是个大捕头,大家也都要只他的,现在负了伤,一日都得不到安宁,王大哥,你告诉孟小姐,请她离开此地吧。”
“这个,梅夫人,属下也是没有办法,州府大人是没叫她来的,但大家同堂做事,孟小姐有这个心,总不有赶她走吧,再说了,这里面有个人帮衬,不更好吗?”
“可她也不至于住在这吧,不如,让她给我相公做小,也睡在这房里得了。”
“那可说不准,大捕头一高兴,真纳她为妾,那也得是叫她一声梅二夫人。”
“王大哥,你怎说起笑来了,我可是认真的,她在这院子里,我可看着不舒服。”
“进门便是客,梅夫人,你看开些,孟小姐就是这样子,咱们可都不敢惹她,这一次到这来,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热情,你想想,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到这来伺候人,可真不容易。”
“谁稀罕她伺候了。”
“那可不行,大捕头进了公门,便是大家的兄弟姐妹,他现在受了伤,怎么也得照顾好他,州府大人可是交待了,一定要好吃好喝,安心的把伤养好。”
“她一介女流,整日与一帮男人在一起,像话吗,在州府闹闹就是了,还到这来闹,也没个教养。”
“梅夫人,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王笑看在眼里,孟如梦对梅十三动了心思,但曹雪的一席话让他有点担忧,即使大捕头也喜欢孟如梦,可这后院要起了火,恐怕也不安宁。于是,王笑便试探大捕头。
“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王捕头请讲。”
“这孟小姐到了堂上,恰似女主人一般,她对大捕头有情义,不如属下保个媒?”
“啊,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
“我家中已有妻室,怎能纳妾。”
“一夫多妻,本是大丈夫所为,多娶一房,那也是正事。”
“王捕头就别开玩笑了,孟家的案子还没结呢,再说了,这孟小姐在堂上听差——”
“她就是闹着玩的,从来也没抓过什么人,大捕头来了后,她就变了个样,这一次大捕头受了伤,她在屋前屋后忙着,像家里人一样,这可就是缘分。”
“这,我可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