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雪一病不起。
葬礼后的三天,特使们仍然没能见到公主,内务府的官员回了话,城王处理要务,公主染疾,而其余大臣则能避则避,特使们呆在驿站,不知所措。
西城是战是和,琢磨不透。
燕秋水到长乐府等了两日,洪小九都未回来,他去了宫里,似乎还住在了宫里,梅香玲也住进了宫,公子小姐也都在宫里,马帮也闭门谢客,甚至给码头传了话,十日内不接活,码头只好安排其他人,但不敢断了生意,大家都知道,马帮在这个时候关门,肯定有大事要做。
慕容姐弟也住在宫里,公主之前就准备了偏宫,虽不如长乐府和云燕楼,但也能容纳百人。
朝事之后,谭正留在了宫中,余人出了宫,在宫门前,下属各级的官员早已等候多时,这是城后葬礼后第一次上朝,自然会议论重要事务,同时也会透露出一些风声来。让官员们失望的是,不但朝上没议政,城王只是说了些感激的话,让内务府给每人发了一个银碗,不知何意。
春风拿着碗,带着师弟师妹回了府,内阁空缺了人,得从谭正身上下手,只要谭正举荐,就有可能挤进内阁,刚进门,下人便来呈报,北城特使求见,但让三人进内屋等候,将九指公子请进厅堂。
“宫中出了什么大事,竟然不理会各城的文书?”
“慕容玉进了城,城防换了,都换上梅家和慕容家的人,城外的驻军也换了,南往北调,北往西拉,这江氏是怕军队作乱啊,今日兵部连发几十道军令给各军,想必就是为了控制局面。”
“什么局面,难道公主出了事?”
“听说是病了,但十分奇怪,往常梅氏与慕容氏,都不住宫里的,这一次全部都住进来了。”
“你也没见着公主?”
“后宫禁止入内,我哪能见着公主。”
“内务府那边没半点消息?”
“没有,现在江氏派了长乐到内务府,要严查剌客之事,现在内务府人人自危,有嫌疑的都被洪小九抓起来了。”
“谭正现在是内阁首辅,能不能从他身上做点文章?”
“在下也这么想,不过近几日谭府周围布满了眼线,肯定是长乐府的,这个时候去找谭正,只会自投罗网。”
“看来,江氏的网撒得很大,他是要将独孤氏赶尽杀绝。”
“我在想,公主是否已遭遇不测。”
“是吗,假如公主死了,西城会怎么样?”
“那就彻底落入江氏手中了,要是公主没死,又怎容得他们这么胡来,像内阁这么重要的机构,至少也要过问一下,怎么就让谭正当了首辅。”
“一个三品突然升了一品,这定是江氏的一大阴谋,你可得当心。”
“进不了内阁,我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无论如何,也要打入内阁,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西城的王宫现在如铁墙铜壁,外人无法进入,还是另想办法吧。”
送走九指公子,三人走了出来。
秋雨道:“这九指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师兄还是要小心一些。”
春风道:“我只不过是利用他的财富来帮我实现愿望罢了,对了,刑部这边可有大赦名单?”
“大赦?”夏至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大赦?”
春风道:“城后一走,大权落在江氏手里,为得民心,难道不实施大赦吗?”
夏至道:“大赦没听说,不过倒是多了些人犯,律政司这边的案卷,已经快放不下了。”
春风道:“这不应该啊,难道名单还没出来?”
冬雪道:“如果有名单,应是刑部先拿出来,为何刑部都不知道?”
春风道:“是啊,为什么不知道呢,近日你们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人来问,特别是内阁。”
秋雨道:“师兄,我看近日还是不要走动了,静观其变吧,再说了,谁当城王,对咱们都一样,那谭正油盐不进,想要买通他谈何容易。”
春风道:“如今的西城,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咱们不把权力抓在手里,就会任人宰割,倘若咱们只是小角色,那北人会重金相赠吗,秋雨啊,所学为何啊,不就为了出人头地吗,你难道就甘愿当个三品的侍郎不成,人得有远大的志向,如今慕容氏与梅氏暗中博弈,而江氏立足未稳,谁当城王还不知道呢,咱们得浑水摸鱼,一但进了内阁,就能接近权力中心。”
秋雨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谭正要不帮忙怎么办?”
春风阴狠道:“不是朋友,即为敌人,那就借北人之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