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捕房已经抵达头桥镇。
据线报,张友顺一等在头桥镇出没。
调来一千人围住头桥镇后,卢小七把一百多名捕快布置一番,然后独自一人走在头桥镇上。
这是个熟悉的小镇,那些年,卢小七曾在这个镇子游荡,自称为刀客。
真正的刀客,应该是能够杀人,让人惧怕的。
而卢小七这样的刀客,是自封的,江湖上的人只当他是个笑话。
物是人非,熟悉的街道,却是一张又一张的生面孔。
“这不是小七吗,还以为你死了呢,哟,哪偷来一身官服?”
“路边捡的,你是?”
“磨坊的老马,还认识不?”
“老马,哦,想起来了,你变老了。”
“老了老了,今年都快七十了,好几年没见你,上哪去了?”
“西城呗,还能去哪。”
“也对,西城这么大,总有容身的地方,像你这种年轻人,就应该去西城,对了,上屋里坐会呗。”
“好,那就坐会。”
老马的家离正街不远,在东门头,有三个门面,推开门进入店铺再走侧门,是一个内院,左右两间房,后正方天天间。老马的女儿回娘家,正在给半岁的孩子喂奶,见有生人来,急忙躲进屋子里,老马的夫人佝偻着背,笑着迎客。
“老伴,还记得那个小七吗,现在长出息了,都穿上官服了。”
“老马,这是偷来的。”
“瞎说,谁敢偷官服来穿,不要命了,你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还当上了官,当初谁瞧得上你啊。”
“可不是,还是你记得清楚,我吧,在西城混了个小官,这次来东关城办点事,随便到这里走走。”
“再不来,我们都老死了,来来来,进屋坐,先喝杯茶,一会咱们喝两杯。”
“好嘞,我可是好多年没喝这头桥镇的酒了。”
“还是原来的那种味道。”
“真的吗?”
“尝尝就知道了。”
店铺门外,站着几名捕快。
老马的女婿进了屋,惊慌道:“岳丈,这是出了什么事吗,门前怎么会有官差?”
“能出什么事。”老马阴着脸道:“你巴不得我出事是吧,今儿有官家的人在此,你倒是说说,为何又出手打人?”
见堂上坐着个官差,此人奸诈道:“都是我的错,这不来向娘子请罪了嘛。”
老马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行了,别装了,这是小七,以前的一位朋友,在西城当差,这次露出头桥,顺便来看看我。”
“哦哦哦,原来是西城的官爷,难怪门前站着好些当差的。”他眼里透着一种敬畏来。
老马道:“小七,门外有伙计在,也不叫进屋来?”
卢小七道:“来了百多号人,有差事。”
老马道:“百多号人,我没听错吧,都听你的?”
卢小七笑道:“嗯,都听我的。”
老马怔了怔,欣喜道:“那你可真是走大运了,来来来,我敬你一碗酒,当初我就没看错人,就觉得你有出息,真没想到,在西城当大官了。”
卢小七道:“也不是什么大官,就是御捕房当差。”
“啊——”
翁婿二人惊讶万分。
要知道,这御捕房和五部那是并列的,在这里当差,还能有百多号的伙计,肯定是大官。
王芳进了屋,行礼道:“卢大人,探子来报,曾子明等人就在头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