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九提审了白虎城的一干人等,然后回到长乐府。
伍华旭上呈的奏报,大多是白虎城的琐碎之事,对叛乱之事并无详细描述,只简单的几句带过,过了几道手,自然也不新鲜,许多官员很失落,本以为会列举几条慕容玉的罪状,但梅九所言表的,都是白虎城繁忙的景象,有上万商铺,几十万居民,来往商客无数,简直比西城还热闹。
烫手的山芋交到了谭三刀手上,一干叛乱之人关押在牢房,独孤氏的人已经来问,但城王不发话,谁也不能进牢房,而洪小九则抢先一步提审,证词交了范中离和监察司。
春风与谭三刀一样棘手。
既然是叛乱之人,无论谁来找关系,都是与王上是对立面的,偏偏独孤氏一党又暗中打听,甚至企图买通囚犯更改证词。
“谭大人,王上让监察司与兵部刑部并查白虎城叛乱一案,洪大人早一步提审,将供词已呈王上,我们再审,要是供词有误,岂不是很难交待?”
“那就不审,先关着。”
“不审,你的意思是拖?”
“对,城后差人来问话,想提人,我说监察司点头就行。”
“啊,谭大人怎么能这样推诿,人在刑部,关我监察司何事,只是并审,犯人要是出了牢房,可不关我的事。”
“那是,出什么事,也是夏大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怎么无关,现在一司两部会审,都有关,还是想想办法吧。”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要想翻供,洪大人那过得去么。”
“倒也是,既然洪大人都审过了,咱们再审,怕也是无果,那就依你的,拖。”
“走,找夏大人喝茶去。”
“好啊。”
西城后进不了牢房,自然无奈,洪小九又将证词交给了城王,城王又交给了公主,任凭西城后游说,公主也不开口重审,会审自然就毫无意义。
“母后,白虎城叛乱之事,已盖棺定论,虽不是于忠之过,但他没能管好部下,也是他的职责,步兵投靠东人是事实,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疑问,你身居后宫,不问政事,这种事还是少问的好。”
“我也是为了你好,早前是怎么传的消息,是慕容玉谋反,而不是于忠,我看,定是慕容玉杀了人,反咬一口,好为自己开罪。”
“慕容玉镇守边关,颇有建树,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咱们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说人家谋反,有人嫉妒慕容玉的作为,就说他谋反,难道咱们就听信谣言?”
“重审那几名千户,肯定能问出什么来。”
“一司两部会审,这是法令,不是儿戏。”
“可证词是洪小九提审的,说不定是他自个编的。”
“你我都不在位上,要审,也得驸马提出来,让他否决洪小九的提审重审,不是打他耳光吗,母后,你还是省省心吧,你无非就是想执政,真要这样,大可对驸马说,他可以让位。”
“这是什么话,你这么向着他,难道忘记这江山是独孤氏的了?”
“我没忘记,但做事不能出耳反尔,更不能一意孤行,独孤氏掌管西城这么多年,有今天的太平盛世吗,咱不能吃了水就把挖井的人忘记了,你要再这么折腾,不定闹出什么事,收收手吧,叫下面的人不要再打探慕容家的事了。”
“这是为你好。”
“真要是为我好,就对驸马好一些,你对他好了,他自然会对我好。”
“唉,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现在你倒是和他一条心了。”
“我是和西城一条心,乱了有什么好,吃苦的还是独孤氏,还是老百姓。”
“真是后悔,当初要不是传位于你,哪有这么多的事。”
“母后这样说,也可收回王位,你看有多少人会支持你。”
“当然,我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瞧不起了。”
“母后,做人不能太固执,多想想别人的好处吧,雷儿要睡觉了,我哄他睡觉。”
“好好好。”
独孤玉蝶很无奈,但她始终不甘心,认为女儿被江玉喜迷惑。
长乐府里,洪小九正与城王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