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长乐昏昏沉沉,以为是感染了风寒,心中挂念着先生,却无能为力,金玲端来参汤,像个小妇人一样照顾着长乐,一番安慰,喝下参汤后,长乐又有了睡意。
房内,来了几名黑衣人,低着头等候命令。
“子不离这只狐狸,他以为我会回南城,便想在太平府截我,我偏不中他的计,这样,你们弄一辆马车来,一人穿戴我的衣服,假装是我,咱们来个声东击西,让子不离找不着北,我带着长乐去西城,你们到了太平府后,把那边的人撤到西城。”
“门主,咱们好不容易在南城扎下根,为何又要去西城?”
“你懂什么,快活坊在西城犯了事,才导致西城御捕坊前来查案,太平府与西城是一家人,定会帮着西城,快活坊定立不了足,这谢九娘为了平事,说不定就把我交出来,咱们留在南城,不就成了仍人摆布的棋子了,如今有长乐为线,大可打入西城内部,扎下根来,再重长计议。”
“那这段时间替快活坊干的这些事,不就白忙活了?”
“人无远见,必有近忧,我早料到西城会察觉,所以留了一手,未将财物尽数交于谢九娘,放心,弟兄们的那份我留着,少不了大家的好处,西城远比南城富庶,又有城王门生作后盾,往后生计不愁。”
“得罪了快活坊,他们不会找咱们麻烦?”
“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对了,卢小七还在医馆,你们要暗中保护,他还有用。”
卢小七心急如焚。
长乐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
医馆中来了不少病人,都是装的,想必是快活坊的人。
话说管家父子救了人,来到盟军帐前,向军需官交了粮食,领了工钱,把正事给忘记了,累了一日,回到家中吃了饭菜,又喝了几口酒,舒服睡下。第二天,又要前去运粮,管福这才提起昨日之事。
“爹,也不知那医馆的人如何了,伤得这么重,能活过来吗?”
“吉人自有天相,他被咱们撞着,说明他有福气,命肯定是保住了,你不说我还把这事忘记了,昨儿咱们答应他的事还没办,真要是太平府上的亲戚,那可不得了,走,先去军营。”
二人来到军营,军需官不在,便在粮仓外面徘徊,巡逻的百长看见,上前询问。
管五如实道:“军爷,昨儿我父子在集子外面见一人躺在地上,被强盗伤了,抢了盘缠,便将他送到了医馆,此人声称是太平府梅大公子的远亲,是那西城长乐府的人,让我来军中求救,昨晚实在太累,把这事给忘记了。”
百长一听,这还了得,一番训斥:“你这马夫,要不是看你平日为人不错,一刀将你斩了,既然是西城来的人,那自是梅家的亲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父子二人也休想活着,还不快快带路。”
盟军这位百长,那是在西城呆过的,原来只是五长,在西城立功被提携,自然知道梅家的关系,点了五十人手,在管家父子带领下来到医馆。一进门,百长便觉察有异,平日里闲散的地方,一下子有五六个病人,且目光怪异,于是谨慎起来,示意手下到卢小七周围警戒。
管五见卢小七醒来,欣喜道:“哎哟,官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快替我求个情,昨儿事太忙,把你这事给忘记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活养家,要是没了命,这全家老小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