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拔出刀来,金光闪闪。
剌客中不少人眼前一亮。
剌杀西城官员,罪可不小,不但要遭西城追杀,还要与梅剑山庄树敌,就算拿到钱,或许也没命花。
然而,江湖中就是有要钱不要命之徒,没有规矩,只有目标。
杀人拿钱,不管被杀的人是谁。
以一敌十,卢小七打算这么干,他得保住长乐的命,长乐不但是城王的门生,还是他的徒弟,是长乐府的未来,是西城的未来,一但长乐出事,城王的大计将受到影响,长乐府成百上千的孤儿将失去了榜样。
刀,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护主。
剌客训练有素,似乎天生就是以杀人为生,三四人为一组,进行合围。
卢小七跳下了马,攻向鹰眼,他认为此人是关键,拿下他,其他人必定受挫。显然,卢小七估计失误,剌客们进攻时,还有一人骑兵立于不远处,似乎是在围观,似乎不值得他动手——也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动手。
鹰眼使的是刀,一把厚重的铜刀,刀划在空中,有一种特别的声音,像一头饿极了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刀声很怪,刀气一泄千里,势如破竹。鹰眼是个高手,他已经人刀合一,势在必得。
遇上这样的刀,卢小七的刀,显然就是一根烧火棍。
“叮——”
两把刀一触即开,卢小七急退数步,胸中涌起波涛,他不得不转攻另一人。此时,卢小七已有必死之心,鹰眼功夫之高,他根本不是对手,只有找到另外的突破,给长乐杀出一条路来——果然,当他如一匹狼扑向另一人,将对方的刀砍断,再砍中肩膀时,局势顿时转变了。
长乐折回,二人破了四人之围。
鹰眼不知是计,收了刀,在一边观战,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快走——”
卢小七砍翻一人,终于清出了一条路来。
长乐一跃上马,急驰而去。
鹰眼大惊,上马急追。
那一直围观之人则举起了右手,鹰眼便勒马不前。
一场杀戮开始了。
卢小七知道活不了,这些都是高手,他已经负伤十余处,如果鹰眼和那神秘之人出手,将必死无疑,他只好东打西窜,多杀一个够本。
刀被血染红,在空中飞舞着,没有了招式,只有拼命,一砍一剌,一带一挑,有气无力。
刀亦是刀客的命,一但断了,一但缺口,一但没了力气,它的主人也会消逝。
本来就是一名刀客,本来是索要人命的煞星,本来是落魄江湖的浪子。
当一把刀剌入卢小七的后背时,他眼前浮现的,是花妹的影子,随后一片黑暗。
或许,这就是一名刀客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