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钗,已经剌入了衣服,就要剌进子午的后背,扎破他的血管,然后——
至少有十人以上认为,“地煞”的这一招,定能至胜,但他们忽略了一个细节,子午一动未动,脚却扭了一下,人就转了过来,转到了“地煞”面前,鼻子差点撞到“地煞”的鼻子,而“地煞”手中的钗,也滑脱了。
这身法,只能用快如闪电来形容。
“天罡”蹲在了地上,肠子流了一地,他正努力地往肚子里塞,太痛了,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一次——那是在屠杀一家人时,有一个老头拿着锄头上来拼命,他顺手就这么一钩,剌进了这老头的肚子,然后在里面这么一绞,一扯,一拉,肠子就被拉了出来,那老头放下锄头,痛苦地抱着他的肠子,或许是年龄太大了,又或许是没有多少油水,肠子有些细小,出来的东西也很简单,但那种臭味让他差点吐出来——如今,“天罡”却吐不出来,他的鼻子里全是臭味,那是粪便的味道,还有一股血腥味,他想吐,但喉咙里卡住了,又想用手伸出喉咙里掏,但手却没了力气。
“地煞”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一钗未得手,对方转了过来,腰间一凉,双脚一麻,便倒了下去,然后看到了那双奇怪的脚,还站在那,像个庄严的士兵一样,看着自己的腿,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煞星手里的刀,割断了他的腰,他想奋力一击,却失去了准头,滚在地上后又翻滚了一下,正滚在“天罡”的肠子前,那粪便的味道令他作呕,生不如死。
子午的刀上丁点血也没有,他准备收刀,继续赶路,遇上这两个不要命的疯子,真是无可奈何。
显然,那把刀正是江湖中传言的子午刀。
子午拿着刀,不是子午刀,难道是月亮刀?
至少有四人同时出了手,一剑一刀一锤一棍,棍是铁棍,足有五十斤,砸在石头上,能砸出窟窿。
子午像青蛙一下跳了一步,这一步足有两丈远,躲过了背后的一击,反手一刀。
刀光暴长数丈,如一缕闪电,就差那一声雷响了。
铁棍是重武器,没有刀剑那么轻便,砸出去想再收回,自然慢了半招,就这半招,那刀光已经到了面前,并在其喉咙上轻轻一吻。
像一个青春少女的吻。
断魂的吻。
铁棍掉了下来,又砸中了他自己的脚,本能地跳了一下,却没有叫出声来。
血喷了出来,堵了他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
刀剑之人也被划伤,血流如柱,而那拿锤的则被这刀气给掀翻,像只冬瓜般滚了又滚,再不动弹。
四人皆出一门,半招都接不下。
又有六人出手,这六人守株待兔,在子午的刀挥出得手后,半招中发出了攻击。
二人打出暗器,有铁钉,石灰,蝎子剌等至少有五十二种浸泡了三百六十四天的各种暗器。
三人用剑组成阵,从三个方向而剌。
子午想要避开这一击,除非往上跳,而上面则又被另一人撒了一张铁网。
这样的阵,似乎演变了千百次,就等这一回。
暗器却遇上了气墙,纷纷掉落。
三人的剑前一影一闪,已经没了人,脚下一发麻,低头一看,脚已经没了。
只有鬼影子才这么快。
那撒网的一人,网住了同门的六只断脚,不由得大哭起来,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惨烈的事。
打暗器的却不罢手,两人冲上前,像两头发疯的牛。
牛在老虎面前,或许也就是发发牛脾气而已。
子午的刀一挥,一股刀气如巨浪般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