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声一落,恰似一信号。
一人扔了碗,砸中一人的脑袋,一人又打出了一把暗器,一人又抽出了刀。
两军对垒,岂管中间有一只蚂蚁。
江湖的仇杀,一向不问规矩,在哪碰着在哪打。
林大官人就地一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滚到门口,爬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巡逻的士兵闻讯而来,包围了酒楼。
梅问天刚好在附近巡礼,带着人进了酒楼,只见里面打得不可开交,不过都是一般的江湖人士,也未见死伤,于是身形一闪,如闪电一般冲入人群,或出拳或扇耳光,将两拨人逼停,收了手,警示道:“太平府岂容尔等撒野,闹事者,拘五日,全部给我带走。”
士兵涌进酒楼,把二十余人尽数抓走。
林大官人捧着热毛巾上前道:“多谢大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我这地方可就没了,来来来,擦下手,去了这晦气。”
梅问天接过毛巾,擦着手道:“大官人,近日可有外地人来?”
林大官人道:“有,正要禀报大公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外地人,三五成群的,说是要到北城找子午刀,大公子听说了吗,这子午刀到底是什么东西?”
梅问天冷笑道:“杀人的刀呗,还能有什么东西,这些愚昧的东西,真以为能找到什么绝世宝刀,这天下最好的兵器,就是梅剑山庄的剑,这人功夫好,用什么也能杀人,我爹现在都不用剑了。”
林大官人奉承道:“就是,太平侯的功夫,那可是天下第一,谁敢与其争锋,这江湖上的小兵小虾,总幻想着一日出名,真幼稚,不过,近来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大公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赏脸吃顿饭呗,今儿要是没有你,都不知道给砸成什么样了。”
梅问天道:“吃饭啊,那就免了吧,大官人留意些,遇上什么可疑之人,尽快报我。”
林大官人道:“有大公子一句话,小人一定照办。”
雪,越下越大,大得如鹅毛一般。
两名刀客,在太平府的商道上站着,面无表情,似乎有着深仇大恨。
巡视的官兵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
街道两边的店门或窗都打开了,露出不少人头。
“打架了打架了。”
“你们说谁能赢?”
“依我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肯定能行。”
“姜还是老的辣,我赌那年龄大一点的。”
“来来来,要押注的快了。”
小赌坊竟然设了局,赌雪地中的两人谁输谁赢,这样的打斗,每天总能遇上几场。
站上的人没动,似乎是高手。
围观的人腿站酸了,只好拿来板凳,端来瓜子,喝着小酒,耐心地等待着。
似乎,这是一场天与地的对决。
江湖的乐趣,或许就是你打我杀,在刀与剑中寻求着一丝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