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内,梅氏父子却是一腔的怒火。
“真想不到,竹家竟然是这样的人,明着干不过,就暗中使坏,这么多草料没了,得耽误多少工期,南王还替他求情,爹,不能再忍了。”
“咱们是做大事的人,岂和这种小人计较,就当是错交了人。”
“可这今天来犯,明日来闹,也不是事啊,他能使坏,咱也不能不管啊。”
“怎么办,杀了竹家的人?”
“这竹云天一直就瞧不起咱们,现在爹都封侯了,他还如此,不如——”
“死了,还与他计较什么。”
“爹相信这种传言?”
“信歌不会胡说,我看十之八九是真的,要不然这两后辈也不会来放火,算了,咱们的宏图伟业要紧,以后多留心点吧,这工人和住民的户籍得快点建立起来,西城的万户府就很有一套,明日你带信去,请他们来帮帮忙。”
“西城的事还忙不过来,还有功夫帮咱们?”
“派人去便是,这商道一通,于两城有利,玉喜知道轻重。”
次日,太平府前,两人抬着滑竿,上面坐着面色苍白的竹云天。
士兵上前道:“来者何人?”
抬滑竿的是竹家的人,上前道:“我们是圣竹山庄的人,竹二公子想未见太平侯,烦请通报一声。”
不一会,梅问天出来了,行礼道:“叔父,前来何事?”
竹云地动了动身子,咳嗽起来,像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满面通红,吸了口气,终于平静下来道:“贤侄,听说我两个侄儿犯了事,我前来打听打听。”
梅问天道:“放火烧了料场,就在那边,要不你去看看,一百多条人命在那躺着,这两兄弟干的好事,一百多个家庭,就这样失去了亲人。”
竹云地道:“我知道,是他们做错了事,请贤侄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梅问天道:“叔父,我一向敬重你,但这事,我和爹说了都不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人犯了事,就得去承担,你请回吧。”
竹云地道:“家兄已故,留下这两孩子,又犯了大事,真是天要亡我啊。”
说完,挥了挥手,两名壮汉抬起了滑竿,慢慢离开。
梅问天行了一礼。
不远处,金梅老人与梅长顺一边忙碌一边议论。
“听说竹云天死了,是被你打死的?”
“是吗,他这么不经打吗,不是英雄榜上第一吗,这定是玩笑话。”
“竹云地不是来了吗,看他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昨晚南城的大学士都说竹云天死了,我看八成是真的,看来,这英雄榜也不过如此,除了梅庄主。”
“别胡说,我也是接了一招。”
“这一招,可就要了竹云天的命。”
“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不过,当时我也没主意,看见曾侍郎有危险,我便出了手,难道你没出手?”
“没有啊,谁看见我出手了?”
“你这个骗子,明明你也出手了,灰尘那么大,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一招就将竹云天重伤。”
“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
无论是谁伤了竹云天,英雄榜上的首位英雄,就此消失,已成不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