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在太平府做事的消息,传遍了南城大街小巷。
对圣竹山庄而言,这是莫大的耻辱。
名振下天的君子剑,竟然被曾好当作是求官之礼,奇耻大辱。
林大官人并不知道,这样的好消息对于曾孝来说,也是坏消息。
叛门,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想当初,竹氏破例,让曾孝带母求学,这才让其有了名声,如今又携剑投敌,丧失了忠义二字。
竹云天闭关之中,听见夫人抱怨此事,心中愤恨不平,却平淡的说了一句话。
“一朝落难万人嫌。”
时运不济,这是竹云天对自己一生的肯定。
梅玉楼的运气好,连竹云天的首席弟子也不惜背叛师门,将君子剑奉上,这无疑也承认了梅玉楼是英雄榜上的首位,进而贬低了竹云天。
没人在意这件事,就算是南城的一些官员,也很想去太平府,无奈没有曾孝那般礼物。
此事却令南王很生气,责令内务府到圣竹山庄核实。
官史来到竹家,宣读了城王的旨意,竹家两位少爷听着,咬牙切齿。
“太可恶了,这曾孝竟然真拿君子剑投梅玉楼,这不是打咱家的脸吗,这狗东西,真不知耻,卖主求荣。”
“还当上了工部的郎中,说不定将来就是太平府的管事大夫。”
“这口恶气一定得出,要不然真欺负到头上了。”
“卖了这宅子,找人杀了那叛徒。”
这一次,竹云地并没的阻止卖房,毕竟曾孝做得太过火了,他身体一直不舒服,又劳心成疾,状态不大可观,也少问这些事。
找了几个杀手,也都不如意,试想竹云天要请的人,功夫自然也了得。
竹明秀和竹明君让玄五带着人盯着太平府,只要一有机会,就痛下杀手。
玄五自然不行,他只需要把情报传回来,两位公子自然有办法。
终于,玄五得到了一个机会,曾孝劳作二十天,要回林府看望母亲,回南城的路上,是最好的伏击机会。玄五让手下快速回报,自己则悄悄跟在后面。
再说曾孝,向主事请辞回家,主事自然不敢大意,就告诉了上司也就是总管府主事梅玉江,梅玉江抽不开身,就让负责军需的梅长顺和金梅老人,盯着点曾孝,看其是否是南王或竹氏派来的奸细,二人领命,混在商客中间,尾随而至。
太平府离南城有三十余里,骑马快行,也要一个多时辰。
自出圣竹山庄后,便寄身于林家,曾母已下得了床,婆娘的关系自然也十分融洽,而李喜儿也进了林府,林大官人也图热闹,指望着曾孝有出息,自己也好沾点光。离家多日,曾孝自然思念母亲和两个娇娘,一路快马加鞭。
出了太平府的地界,便到了南城所辖,人流也就少了,三五百姓或是商客走动,大多是南城朝太平府而去的,也不见哨卡。看得到南城墙,也就是四五里的路,曾孝却停了下来。
一人一骑挡住了去路。
曾孝急忙下马。
“先生怎么来了?”
“听闻曾郎中要回城探母,故此前来相迎。”
“先生拿着剑,是要杀我吗?”
“你背弃师门,带着我的君子剑投靠梅玉楼,还有脸问我吗?”
“南城为官也是做事,太平府为官也是做事,都是为了百姓而做官,在哪都不一样么,先生已将君子剑相赠于我,我再赠与他人,这也不是叛门啊,先生门下那么多弟子,都在太平府做事,难道都是叛徒?”
“你放心,收拾了你,我自然会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