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仪,西城的百官应送东城的使臣到城门。
洪小九带着一干人等,带着乐师,吹吹打打到东门,与各国使臣行礼,送上西城礼物,手一挥,送别号就响了起来。
“起——”
车夫一声吆喝,四城使者的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西城。
慕容玉和洪小九站在马车上,目送着车队,各有所思。
“就这么放关七走了?”
“还能怎么办,当作奸细抓起来?”
“这小子命大,这次死不了,下次敢再来,定让他有来无去。”
“他也算是东城的驸马,哪是说杀就杀的,不过,他这次回去也没好日子过。”
“都当上驸马爷了,还没好日子过,这冬临公主又不参与后宫党派之斗,应受梁子羽喜欢才是,依我看,关七这次回去能受重用。”
“我们都知道关七是亲王府的人,梁子羽岂会不知道,他一上位,就剥夺了关孝天的兵权,让他到宫里当一名教头,这不是笑话吗?”
“你爹当年也是教头。”
“这关孝天永远也比上不我爹,我爹是全军枪棒教头,他算什么东西,近卫军教头,亲王府的奸细,要我说,这梁子羽就应该把关家满门抄斩,要不是亲王府,东城也不至于这样,这么多东人也不会背井离乡。”
“说到底,你还是想回东城。”
“不想,我回去干嘛,被天下人耻笑吗,忠臣不侍二主,我现在在西城为官,就是西城的臣民,谁对我好,我就向着谁。”
“你说这关七也够倒霉的,本来是要干一番大事,结果沦落至此,心爱的女人还被人抢了,你这招够绝的,这墙角一挖,墙就倒了,刚那关七看你的样子,想要生吞了你。”
“这是他罪有应得,放着采儿这么好的女人不娶,非得要娶个病殃殃的公主,都是权利害的。”
“可不是,咱们这次就差点完蛋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帮旧臣,巴望着驸马帮的人都死光,好重夺权力,没门,走,咱们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是应该反击了。”
“你要大开杀戒了?”
“这得看驸马爷的意思,我哪有生杀大权。”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姐夫干了许多事。”
“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当啊,就是当你是兄弟,才实话实说。”
“实话告诉你,我与驸马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死我不得好活,他活我才有好日子,大事他定,小定我帮他解决,就这么简单,你也别起疑心,处处提防着我,你还是盯着梅家,说不定又弄出什么名堂来。”
“梅家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老弟,想想吧,这次要不是梅家,咱哥几个还能安然无恙,这梅家的权势,现在已经掌控西南二城了,凡事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特别是你姐姐,要让她多个心眼,别着了梅家的道。”
“你这么一说,让我后背发凉啊,难不成这梅玉楼,要发动四城之战?”
“那倒未必,不过这次梅家出兵西城,端倪已现,你我最好小心为上。”
“你说得对,得早作防备,这事要不要给姐夫说一声?”
“不用了,咱们兄弟为他操心就是了,没有梅家,他也当不了西城的王,等公主的孩子长大了,这西城的江山,也算是江家的了,不过,独孤氏后人要防着,城后不闹了,保不齐这些人会搞阴谋,你盯着宫里,有事定要知会于我。”
“放心吧,盯着呢。”
赴丧的车队,行了半日,在西城境内停了下来,找了家野店吃饭。
西城的钟响带着黄金卫及一干文武官员。
南城的三清真人带着人马紧随右侧。
北城的富贵公子则带着人在左侧。
东城一干失落官员,则在屋里大厅。
这都是为了照顾公主,所有使者都明白,此时冬临公主定是伤心,得让她有个地方呆着。
饭菜上得很慢,店里只有一个厨师,伙计们都去厨房帮忙,忙了一个时辰,才把近两百人的饭菜做好。
“有剌客——”
突然,房顶有人冲破瓦片,跳进了屋中,乒乒乓乓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