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牙,他也来北城了?”
“正是,你们认得。”
“何止认得,快带我去见他。”
无巧不成书,这人正是谢伯牙要找的好友,也是在亲王府唯一的朋友,名叫田方。
二人异乡重逢,无比激动,到了内屋,有说不完的话。
“你怎么和她们在一起,难道亲王派了个美差给你?”
“说来话长,我本是与小王爷一道的,中途发生了变故,幸得娇凤相救,这才活了下来。”
“娇凤,叫得这么亲热,谢兄,你可是犯了亲王府的大忌,破了男欢女爱的大戒。”
“唉,可不是吗,田方兄弟,这些年可好?”
“好着呢,自到北城后,我在城外东边买了百亩地,喂了千只羊,娶了个部落家的小姐,日子过得欢快,膝下有一男一女,谢兄还未成婚吧?”
“没,身不由己,哪轮得到私事。”
“要是当初你没有调离亲卫军,也如我今天一般了,今日我到集市买东西,一看这画像,就知是王府的人,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来了多长时间了,可有什么任务?”
“你们来了这么多年,从未干过什么事么?”
“没有啊,咱们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往这岛上一扔,断奶了,自己谋生路。”
“你的意思是,豹子营没了?”
“不知道,反正我这些年就娶妻生子,没干别的。”
“那铜不难铜统领呢?”
“他,别提了,好赌,把带来的钱都输光了,我有好几年没见着他了。”
“豹子营的兄弟们都不联络吗?”
“有那么几个联络吧,大家都没什么事,对了,在北城有一个金豹营的兄弟,还与你一个姓呢,叫谢长顺。”
“真没想到,堂堂亲王府的豹子营,竟然沦落如此下场,这小王爷还指望着这些人来复国。”
“复国,这么说,京城完蛋了,亲王完蛋了?”
“对,完蛋了。”
“完蛋了好啊,完蛋了咱们就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亲王除了让豹子营前来潜伏,还派了很多死士和暗探,他虽入狱,但小王爷还在,他能放过大家?”
“这个啊,早想过了,杀得过来吗,再说了,亲卫军是个秘密,亲王都下台了,谁还在意。”
“那现在能找到铜不难吗?”
“找他作甚?”
“是小王爷要找他。”
“找也不难,估计在东城,也有可能在西城,谁知道呢,有赌坊的地方就会有他,找到了有何用,废人一个,他现在连只狗都打不过,早无昔日威风了。”
“那金为焕和银不离呢?”
“他们,来了四城后,大家就分了地盘,此后再也没见面,三营向来不和,以前有人管尚且打架,来了后打了几架吧,有一次铜不难还打赢了,兄弟们伤了几人,这些人,脑袋瓜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啊,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打打杀杀。”
“看来,这亲王府的豹子,成了病猫。”
“可不是,放心吧,你要找铜不难,我帮你找,好不容易碰见了,咱们出去喝一杯,我带你去见我夫人,见我的孩儿们,对了,也把你那个娇凤也叫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伯牙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只道是:
千里行军不知令,粮草尽断将无能;
多年不尝家乡菜,子孙早望祖宗训。